:“大
,你儿
被抓了,听说是要枪毙。”
这,我和我妈都魂飞天外。我就是再不懂事,也明白“枪毙”两个字的意义,于是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。妈妈也不顾我还光着腚,慌里慌张地,抱着我就往外跑。当时我已经九岁,也不算轻了,她居然一路抱着我,跑到了秀西岭。好在是我的那位邻居以讹传讹,谎报了军
,哥哥并不是要被枪毙,没到那个份上,但确实是被抓了,此刻,正五
大绑地坐在一辆军车里。妈妈顿时就哭了,大声喊
:“军娃,你这是用刀剜我的心啊。”
哥哥看来神还好,不过浑
脏得
奇,简直就像是从垃圾堆里刚刚
来的。相比起母亲的慌张来,哥哥反倒是比较镇定,一声不吭地望着我们。妈妈想要接近车
,却被几名解放军战士阻拦了。没有办法,她只能把我朝车
上一推,说
:“同志,你让我小儿
上去和他哥哥说句话吧,他还是个孩
。”
解放军战士看了我一,让开了路。我知
,这是母亲要我和哥哥
别呢,于是上了车
。正要说话,哥哥却
一探,凑到我的耳朵边,用极低的声音悄声说
:“我
去过了。那里面的事
,不可想象。你记住哥哥的话,将来有机会,一定要亲自
去一趟。”接着,不等我说话,他又坐回原位,大声说:“你回去吧,我要走了。跟妈说一声,别怪任何人。”
在母亲的泪中,在我期盼着解放军忽然改变决定放
我哥哥的幻想中,那辆押解着哥哥的军车绝尘而去。
所有事爆发得都非常突然,结束的也没
没尾。没有人为我父亲的失踪给个说法,也没有人说明我哥哥为什么被抓。不过,后来,村委还是安排我们母
去见了哥哥一面,或许是为了安
母亲近乎崩溃的
神吧。
记得哥哥被羁押的那个地方是在景东,曾经是抗日战争时期关押日军战俘的战时监狱,的名称我不记得了,只记得会见室是正方形的,两张
桌搭在一起,我们面对面坐着。
这次见面的五年之后,这座监狱便被拆除了。
那一次见面,距离哥哥被抓已经有大半年的光景。只见哥哥又黑又壮,比在家时的个不少。这
乎我的意料,因为在我的想象中,哥哥既然被抓了,肯定会被天天拖上“公堂”打板
。可看样
,他似乎没受什么委屈,
神也特别好,尤其是当听到我妈打算带着我“拦车喊冤”时,我哥哥义正词严地驳斥了妈妈,说爸爸和他都是为了理想而奉献,让妈妈别扯他的后
,说得妈妈不知所以。
与哥哥的这次见面,让母亲看到了哥哥没有受到丝毫委屈,那彪壮的格似乎说明了一切,这让她的
绪稳定了不少,于是放弃了“拦车喊冤”的打算。而这次和哥哥的见面,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监狱里见到他。之后,无论我们怎么申请,都没有得到批准。不过哥哥总是有信件寄给母亲,里面说的都是他生活方面的一些细节,还寄过几张照片。我们就是依靠这些信息,了解着哥哥成
的
滴滴。之后再见到哥哥,已是十年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