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3/4)

了不再这些事的。”爷爷笑。

“可是他好了。”我不信。

“他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爷爷举起公筷问。即使过年，他还是要用公筷。

“他是照你说的方法了才好的啊。”我不依不饶。

爷爷摆了摆公筷，说：“这里没有我半儿功劳。九坨他好了，也是他的运气。我猜想，他原来变得疙疙瘩瘩，是因为中了狗上的毒气，像仔，他一吃狗就燥难受。只是九坨的质对狗更，所以变成了那副吓人的模样。他用哪个狗牙划开伤其实都无所谓，关键是让他儿坏血来，坏血来了，那些病痛自然就好了。”

“那他在家里像疯狗一样咬人又是怎么回事呢？连铁链都挣脱了。难不是二的狗作怪吗？”我问。

爷爷漫不经心：“就像发烧，那是人的抵抗力正在跟病毒作斗争产生的气。九坨也一样。坏血放后，他的抵抗力可以跟病毒抗衡了。所以他像发烧那样胡言语神失常。至于铁链，他那天来谢我的时候说了，那时候他已经好了，就像退了烧的人一样恢复了意识，所以用钥匙打开链上的锁就行了呀。所以呢，这件事自始至终跟那条狗都没有关系，也跟我没有关系。我只是为了打发他走，胡说了一个法，他误打误撞却治好了自己。”

虽然爷爷说得天衣无，但是我仍然不相信。特别是他用发烧来打比方，更让我迷惑不已，爷爷什么时候把发烧的原理研究得这么清楚？说不定他事先就预备了借，只等我或者别人来问。

不过这件事过后，九坨再次脱胎换骨，他不再偷偷摸摸，转而勤勤恳恳地劳作。他的家境随即好转，没多久，各地的媒人开始踏他家的门槛了。可是，这时候九坨反而不着急了，将不辞劳苦赶来的媒人一一送回。

再后来，他居然养了一条狗！

那条狗非常乖巧，天天跟在他后面，见了陌生人也不吠叫。

玮姨跑到我家，对我妈妈说，九坨的那条狗太像她妈生前养的那条了。几次她经过九坨家的时候，那条狗还愣愣地看她好半天，似曾相识一般。

妈妈不以为然。

半年过去后，九坨突然答应了一个远地方的媒人的媒。

九坨结婚那天，侧屋里的人都去祝贺，喜气洋洋。唯有艾爹看了那新娘一，登时就了过去。

那时候我已经回到北京上班了。妈妈打电话告诉我，艾爹偷偷找过她，说九坨的新娘他以前见过……在某个晚上的路灯面见过……

我顿时觉得后脊背一凉。

妈妈又说，不用担心爷爷的健康，安心在北京上班。妈妈听了玮姨讲的枣树的历史之后，亲自去问了爷爷，爷爷叫我们不要担心。用爷爷的话说：“就算你玮姨说得不假，但是我不是枯木的命，不用枣树来保护我。既然如此，枣树的荣枯跟我也就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。”

妈妈的话并没有让我安心多少。爷爷从来都是这样，任何事都不让晚辈心，有事也会说没事。

时间对他来说，就如他喂养的。年轻力壮的时候，在他面前服服帖帖。现在上了年纪，他不得不改变策略，只能放弃他熟悉了一辈的。在晚辈的面前，牵着黄的他一如既往笑眯眯的，但是心中那份割舍，不是我们所能会的。

或者说，时间对他来说就如同他的老屋。以前无论哪里漏了缺了，他都能迅速修补，亲力亲为。现在墙倒瓦倾，他虽然还住在里面，但是再也无法修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