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2/3)

可是这男正壮年，也看不哪里残疾。

二七地堂，

他唱得并不怎样，歌不成歌，调不成调，但我仍然听得了神。直到妈妈看见我，叫了一声我的小名，我才从中回过神来。

“他专门掘人家的祖坟。”

妈妈这才放心来跟我说：“你听到他唱的歌谣没有？”

“怎么啦？”我小声。

今天妈妈表现得也不正常。村里偶尔有乞讨的人经过，妈妈见乞讨者手足健全便会很不耐烦，甚至当面责怪人家有劳动力为什么不自己养活自己，只有遇到年迈或者年幼残疾的才会以好脸相待。

三七神堂，

妈妈把声音压得很低，以至于对面的我听起来都比较费力。加上门掩上后房间里比较暗，而那个古怪的桃木符躲在门后的角落，像是蜷缩在那里的小孩，我顿时觉到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。它们摸不到看不见，但是隐隐能够闻得到。

“这就够了？”妈妈关切地问。

七七永不还……

没等我继续往算，妈妈又一脸谨慎地说：“他爹不撞七，这跟他的不净的活儿有关系。我在这里跟你说，你别往外讲。但是好多人都私底说过，这是他们家的报应呢。”

妈妈拍了一我的手背，说：“他来讨米，是因为他的父亲去世了，但是去世的日不撞七。有句话说，祖先不撞七，孙没饭吃。唯一化解的方法是讨‘百家米’，就是讨一百人家的米，在一起煮了吃。这样才能保佑他们平安。”

方圆百里几乎年年有去世的老人，但是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“撞七”的说法，更不曾见有人像刚才那个人一样讨“百家米”。我问：“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呢？”

“是用挡煞的法吗？”因为距离童守成的事不久，我自然而然想到了“挡煞”这个词。

见她如此神秘兮兮，我顿时缩了缩脖，也朝外看了一。那个男自然是看不见了。

“看不见的东西？”虽然妈妈说看不见，我仍旧朝房间各个角落瞄来瞄去。

“白歌不是在奠堂里唱吗？他怎么在路上唱？他又为什么找你讨米？”我不能理解。

我知白歌的意思。我们这里把喜事叫红事，亡人的事叫白事。白歌就是唱给死人听的歌，有时候又称之为“孝歌”。孝歌中多是讲述亡者生前的一些主要事迹，在葬礼上由士唱来，主要是纪念的意义，但是歌中也夹杂很多劝亡者安息的话。

我在心里随便选了几个日算了一，都能撞上七。一时之间，还真算不哪个日撞不到七。

妈妈说：“撞七就是从老人去世的那天算起，往后推七天，看能不能撞在有七字的日上，比如初七，十七，二十七。如果没有撞到，就再往后推七天，继续算。一直算到七七四十九天，七次都没有撞七，那就很不吉利，孙们会遇到大难。”

“盗墓？”我心中一惊，以前只在许多盗墓小说中见到“摸金校尉”这个行当，没想到边还有这样的人。

“他已经走了。”我说。

妈妈又将指放在嘴前“嘘”了一声，小声：“别这么大声。小心被什么东西听到。”

六七鬼堂，

妈妈：“当然难见到啊。一般来说七个七怎么也会撞到一个，七个都撞不到的，本来就少。正是因为少，又偏偏遇上了，才要这样。”

“听到了，但是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。”

妈妈望了一门外，将指立在嘴前：“嘘——”

我还是不懂：“撞七？撞什么七？”

乞讨还怕人家给多了的？

我将行李箱往墙边一搁，问：“刚刚那个人是叫吗？”

五七阎王，

“那是送人上路的白歌。”

一七天堂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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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走了，我知，但是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也许还没走。”妈妈担忧。

妈妈把我拉屋，嘘寒问，把我看了又看，好像我变化了许多，要确认我是不是她儿似的。

妈妈：“也许是吧，我不是太清楚。但是后面的事我就比较清楚了。他是个孝。他本来打算洗手不了的。他爹气息奄奄的时候，他决定最后一次，说是要挖一个比

妈妈不说话，将门掩上。这时，我看见伴随我许多年的桃木符居然就放在门后的角落里，上方已经有了一比较明显的裂痕。

“够了够了。这么早打扰，真不好意思。”那男过谢，往我们邻居家走去。他边走边唱一首奇怪的歌谣：

“不净的活儿？”

“嗯。我听他们家的亲戚说，他们家早就要遭报应，但是被他使了个什么法挡住了。后来不知是那个法失灵了还是怎么就把他爹给整坏了。”

四七凡间走一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