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2/3)

“不会的。他肯定是骗你的。他需要一个理由来掩饰杀人的意图。”我急忙说。

没等我继续问，她主动说：“他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都半夜去了一趟。”

“你看见了他的三魂七魄？”我更加惊讶了。

小涵很认真地看着我，神纯净如月的井。

“不，他没有骗我。我确实看到他的魂魄跟他回来了。”

“你看到了他的魂魄？”我后背一阵寒意，“你……你确定不是吗？”

我记得还有一说法。人要死时七魄先散，然后三魂再离。莫非他的僵，正是因为魂魄不全？如此说来，他为了恢复到生前的灵活程度，半夜去找散失的魂魄也不是不可能。

清代名人袁枚《不语·随园琐记》中曾自述：他某日病重烧，觉到有六七人纵横杂卧一床，他不想，但他们；他想静卧，但他们却摇醒他。后来烧退去，床上人也渐少，等到烧退尽，那些人都不见了。原来，与他同卧的人，都是他的三魂七魄。

“难不可能吗？他是半夜回来的，而当时也许你睡得迷迷糊糊，就算睁开了睛，也可能意识还在半睡眠状态。这个时候很容易把别人错看成……或者说是影……或者说是魂魄。不是吗？”我自信这样的猜测比较靠谱，因为我自己就经常这样。有时候在别人家里借宿，第二天一早醒来刚刚睁开，看到的都是自己家的景，但是很快幻象就会消失，这才醒悟自己是住在别人家里了。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难，他真是从间来的？”我浑起了一层疙瘩。也许小涵的男朋友说得对，

奇怪的是，小涵既没有肯定，也没有否定，却只是咬住了嘴不说话。半晌之后，她才怯怯地说：“他回来后我问过。他说的是其他的事。”

当然，我不会轻易相信小涵的说法，仍不死心地问：“你确定他回来时只有一个人？我的意思是，也许你看到的重重叠叠的魂魄，其实是跟他一起回来的其他人。”

“他不知？”我了一句。

“收魂？”我后背陡然升起一阵寒意。这个回答远远乎我的意料。

“店里再给你说。”小涵转往糕店走。

小涵小啄米似的，神既惊讶又凝重地说：“他一回来我就听见响动了，我问他去什么了，他吱吱唔唔。这时，他打开衣柜，准备换衣服，我就看见了他背后的三魂七魄。重重叠叠的好些个魂魄，都跟着他同样的动作。我当时有些怕，不敢直接叫他转过来看，担心他自己也受惊吓。因为他自己好像不知后面跟着这么多魂魄。我第二天早上再问他，他就说，他昨晚是收魂去了。他还说他是死后复活，魂魄都散了。他要把散去的魂魄收回来……”

小涵耸耸肩，说：“他会半夜带别人来我睡觉的房间？何况他知我习惯睡。还有，他换好睡衣关上衣柜，转朝我走过来的时候，那些重重叠叠的魂魄就突然会聚到他上消失了。就算跟来的是别人，那些人怎么能跟他的合一起？”

“我在想其他的事。”我抱歉地笑笑。见站台上的人都上了车，我迫不及待地问：“小涵，报纸上的那个条消息，你怎么看？这两天晚上，你男朋友都在你边吗？”不得不说，我已经被这件事引住了。前些天她要拉着我说话，我还不不愿；现在她要不给我说清楚，我还要着急呢。

了站还不知车？”小涵责怪。

我不知她问这个什么，想了想，回答：“一般我们喜说三魂六魄，但是正规一的说法，应该是三魂七魄的。中国教对于人灵魂的说法，人的神可以分而称之为魂魄，其魂有三，一为天魂，二为地魂，三为命魂。其魄有七，一魄天冲，二魄灵慧，三魄为气，四魄为力，五魄中枢，六魄为，七魄为英。你问这个什么？”

小涵似乎不太肯定，但是，然后突然问我：“你说，人有三魂六魄，是不是？”

要上车的人拼命往上挤，我们差儿没能来。

了糕店，我们选了个偏僻的位置坐。

小涵咬着嘴，我确定她是在回想当时看见男友“收魂”的景。半晌，她开：“应该没有看错。他回来的时候，背后跟着一个黑漆漆糟糟的影。我当时躺在床上，枕在枕上看着他。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魂魄在后面跟着。”

小涵竖起指，指着虚无的上空，一本正经地说：“我当时就看见他的三魂六……哦不……七魄了。”

“真的是他杀了那个撞人的刀疤男？”我大吃一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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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涵嘴角一弯，一个无可奈何的笑。

小涵双手抱住肩膀，似乎要使全的力气才能说后面的话：“他说他是死后复活，魂魄都散了。他半夜去是为了把散去的魂魄收回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