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(2/3)

传言如挣断了缰绳的野一

据洪利昂的外婆讲，她的外孙确实曾经“犯占”。

姨妈的儿扬扬自得：“这两团棉原是在耳朵里的，意思是了孝就不要听别人说闲话。别人说了也当没听见。”

我想问爷爷犯七煞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可是每次都忘了问。我问了妈妈，妈妈也不太清楚，只说在旧社会的时候，如果有钱人家犯了七煞，亡者的儿、侄不会穿白衣，系孝带，而会重金请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家寡人来代替他们孝哭丧。没钱的人家则半夜偷偷将亡者埋去。

洪利昂想了想，答应代替他们孝。他穿上了麻布的白衣，上吊了两团棉的白帽，手拿条条穗穗的哭丧，跟着士履行本不属于他的职责。

不过，在洪利昂变得神经兮兮之后，妇们完全摒弃了“犯占”的说法，她们认为那两个小坑不是别的，而是蛇咬后留的伤疤。她们说，蛇早就猜到他会被外婆领养，为了不失去联系，蛇早早地在他脸上咬了一，作为标记。

洪利昂的姨妈生有三四女，如果不举办丧礼就将她埋去，肯定要遭人唾骂。可如果举办丧礼，又没人穿麻孝。三个儿是不肯孝的，也不允许自己的儿代替。四个女儿见娘家人都不愿意，更是像老母一样将各自的儿护在自己的翅膀之。

姨妈的儿骂：“你傻啊！这棉只代表那个意思，不是真的要耳朵里啊！”

受这些人话的影响，洪利昂在外婆家小心翼翼。因为他一旦绪波动，过激的行为，就会有人说蛇的威力开始发作了。他不敢太愤怒，也不敢太兴。

洪利昂摇摇。

这样一来，只有寄居在这里的洪利昂没人帮忙说话。

他的状态渐渐向他爹靠拢，越来越像。

洪利昂用小手指将棉拼命往耳里，一边一边对着他的表哥傻笑。

有的婆婆的看见洪利昂就对自己家怀在的儿媳妇讲：“怀的时候千万别打蛇，打了蛇将来生的孩就会吐，像蛇吐芯那样。”婆婆的还会代说，妇的丈夫也不能打蛇，并滔滔不绝地说，妇家里的东西不能挪动位置，不能在墙上钉钉，那样会“犯占”，等等。

洪利昂不说话，将两团棉耳朵里，眶变得。

他外婆说，日推算，洪利昂是在外婆家怀上的，因此“犯占”的地方就是他爸妈曾经居住并怀上他的那间卧室。

姨妈的儿指着吊了两团棉的白帽，对洪利昂说：“你知为什么帽两边要各吊一团棉吗？”

洪雾吉，也不会放过他的儿。洪利昂之所以到现在还好好的，是因为蛇没有足够的机会，倘若洪利昂期跟他爹接，保不定也会被蛇纠缠。

别人打了他，他不敢还手，只是撇撇嘴，躲得远远的。遇到再兴的事，他也只是弯弯嘴角，从不手舞足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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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连忙算算日，估摸外孙是女儿女婿住在娘家时怀上的，又想起上个月在那间房的墙上钉了两颗挂小什的钉，心想恐怕是“犯占”了，她急忙回到家里，将那两颗钉了来。

洪利昂生的时候，他外婆守在旁边，见刚生的外孙脸上有两个黑得发亮的痘痘，大小跟钉帽差不多。

姨妈的棺材上山之后，他见了人不再打招呼，而是扭转了脑袋吐，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一句混不清的话。

不久后，洪利昂脸上的两个痘痘消失了，但遗憾的是仍留了两个明显的小坑，浅层形状跟掉钉后留在墙上的小坑几乎一模一样。

所以后来他表哥称洪利昂并不是因为代替当了孝才变傻变疯的，说他准备当孝的时候就已经傻了，不然谁会把两团棉拼命往耳朵里？要不是棉是用细绳系着的，恐怕他没成傻之前就变成了聋。

洪利昂。

但是更多人认为洪利昂是在给他姨妈办完丧事之后变傻的。

“所以你既然了孝，就不要听别人说这说那。什么犯煞啊，不利自己啊，都是假的。姨妈见你没人养，疼你，跟对自己的儿一样地对待。所以你孝也是理所当然。你说是吧？”

大家便将目光都投向没有依靠的洪利昂。

在他满十七岁那年，他的姨妈去世了。姨妈的儿不愿孝，说是姨妈去世的日和时辰都不好，犯了七煞。不是儿还是侄，只要了孝，都会受到牵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