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节(3/3)

西仲回到家里。家里人大宴宾客，为他庆祝获得重生。

当天晚上，宾客们听到大群大群老鼠的“啾啾”叫声，似乎它们好忙。人们循着老鼠的声音看去，果然有一大群老鼠扛着一个什么东西，从老鼠中来，顺着房梁走到林司的房间，将扛着的东西放在房间的茶几上，然后各自散去。

众人惊奇不已，见老鼠散去，便走近茶几查看。那东西正是前些日被咬去的画像的。原来老鼠们来这里是为了将像还给林西仲。

所以，这只灰老鼠送来白老鼠的胡须，也算是认错的一信号。

在乡，或者说在以前，老鼠跟人的关系实际上比狗跟人的更密。虽然狗是唯一一完全被人驯化的动，但是狗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频繁更换主人，甚至成为浪狗。而老鼠在一人家住后，世世代代就在这里生存，几乎跟人一样。因此很多时候老鼠更懂人，更有人的灵。

白老鼠知，虽然自己跟洪老无怨无仇，但是如果此时不伸手帮忙，洪老或许真的会将袋里的老鼠尽数杀死。洪老救外孙的心思，就跟它救同类的心思一样。

30.

那只灰老鼠绕着袋走了一圈之后离去。

洪老重新挑起两袋老鼠，踏上了回家之路。

这一晚很多人没有睡好。

第二天早晨，洪家段的人发现洪雾吉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睡觉，而是在外面整理前些天晾在外面一直没有收的衣服。

有好心的人便上前去询问：“雾吉，你怎么不回屋里去睡觉啊？”

洪雾吉回答：“我要收拾好东西，准备远门呢。”

那人问：“远门？到哪里去？”

洪雾吉一本正经：“很远呢。我要去东北。她代了，要我多准备儿衣服换洗，免得半路就变得馊馊的了。”

“谁跟你说的啊？”

洪雾吉挠了挠脖，指着屋门：“还能有谁，就是她呀。”他指着的地方，确实挂有一件红的连衣裙。但是连衣裙里没有人。

问话的人后背一阵凉意，急忙不再询问，快速离开这森森的地方和森森的人。很快，很多人都知了洪雾吉说要去东北的事。一传十，十传百。洪老也得到了消息。他沉郁了多天的脸终于现一丝笑意。他连门也没有关，就急匆匆来到了洪家段。

洪老推开女婿的门时，洪雾吉正在烙煎饼。

在南方，几乎从来没有哪家人会烙煎饼。

洪老站在门不敢，手扶着门框问：“雾吉，你这是在什么呢？”

洪雾吉双手忙活不停，也不回，回答：“烙饼，路上粮。她说，不然走到半途就饿死了。”烙饼冒着气，得洪雾吉的手通红。洪老看着都觉得疼，但是他女婿好像一儿事儿也没有，双手麻利地着活儿，有大厨的气质。

洪雾吉将大饼烙好，转不知对谁问：“喂，没有大葱怎么吃大饼啊？家里只有韭菜了，要不用韭菜将就得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