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(2/3)

可如今已经很难找到铜钱的影了。

梯几次往边上倾斜，老太太双手一用劲儿，将梯挪回原位。担货郎在世的时候，经常将担悬挂在房梁上，晚上有什么动静，她会在不惊醒担货郎的前提踩着梯爬上房梁看一看。担货郎跑了一天，太累了，需要休息。

等到村里一个妇女来敲老太太的门，老太太才醒过来。

难真有癞蛤蟆叼着钱蹦到屋里来了？她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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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了好一会儿，她终于找到了声源所在。

她轻轻了耳朵，声音还在。

哪，差儿踩到癞蛤蟆了！”

“哎哟，您老人家今天是怎么啦？平时起床时间比钟表都要准，今天怎么睡到现在啦？”妇女看着睡惺忪的老太太惊讶。她是来叫老太太一起去菜园摘菜的。她们两家的菜园挨得近。

老太太一边倒洗脸，一边说：“昨天晚上没有睡好。”她抬起看了看屋的玻璃瓦，现在没有响声。

老太太了儿汗，她坐了起来，想静一静再睡。

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在附近了。

窗外的月光很亮，要不是还没有听见叫声，还真像是黎明了。老太太穿上鞋，披上衣，走到了堂屋里。堂屋的上有几片玻璃瓦，月光从玻璃瓦透来，落在堂屋的正中央。老太太抬起朝玻璃瓦看去，刹那间以为自己置于一年代久远的枯井中。

老太太叹了一气：“怎么以前就没听见它响过呢？难真能招财啊？”

62.

那天晚上，老太太半夜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。她正梦见一只癞蛤蟆嘴里叼着铜钱朝她蹦过来，突然铜钱从嘴里掉落，摔在地上，发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声。等她惊醒，叮叮当当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，仿佛是从梦里传来的。

老太太从角落里搬梯，架在能够靠上的稍矮的房梁上，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。越往上，那声音就听得越清楚。

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从“井”传来，似乎召唤着她过去。

她在日积月累中练就了爬梯的好本领，能在没人扶着梯的况运用自的力量使梯归于正位。

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没有消失。

63.

原来是最大的主房梁发的声音。房梁上钉着一个铜钱。或许是瓦不密，漏风了。风从瓦里来，刚好在铜钱上，使得铜钱一个劲儿地颤抖，从而跟钉磕磕碰碰，发只属于金属的声音。

老太太等到天快亮才睡。

终于，她爬到了端。

一只拳大小的癞蛤蟆从他脚爬过……

到底是什么声音呢？老太太一边爬一边想。真的好像是铜钱的声音，在担货郎老伴还没有去世之前，铜钱是到可见的。挂在钥匙串里装饰，夹在门柜的锁孔上垫片，送给小孩玩，在亡人嘴里陪葬……

妇女提醒：“您

在这一带，盖房不只有破土要选黄吉日，上梁也要选好日。主梁上要悬挂一块红布，上面写着“福星照”或者“大吉大利”之类的笔字。除此之外，主梁上还要挂上铜钱。由于后来铜钱少了，人们只好用币代替。上梁那天，泥瓦匠要拿红包，左邻右舍则站在新屋，等着房屋的主人从屋上扔喜糖和小红包。主人等泥瓦匠说“吉日吉时到”，就将糖果和小红包一把一把地往扔。小红包里都是些面额非常小的零钱。大人们只为讨个喜，小孩们则疯抢，甚至打起架来。

老太太摇摇，自言自语：“呵，原来是这个东西响。”

不过这次听清楚了，声音是从堂屋里传过来的。

了楼梯，回去睡觉，她却怎么也睡不好了，脑袋里尽是当年盖房上梁的景。担货郎在屋上撒糖果红包，乡亲们在面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