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3/4)

聆听经文。

昙真老慧相看，知此猫是一骨，成不了佛，但佛众生，皆是眷属，它听经多年，早晚会有一段善果，只不过还要投胎在人间有些作为才能得大。正值天夜里，灵州城有位产妇临盆，胎儿横生倒，产妇命垂危，瞅着就要呜呼哀哉一尸两命了。接生婆和医束手无策，十分焦急。

外人不明就里，只有昙真老一人清楚，此猫不死，彼妇不产。这才命小和尚与那老猫行个方便，但是没想到，错差地误了时辰，如今只能看这老猫自己的造化了。

当天早上果然有谭员外家喜得贵，取名为“百征”。谭家是灵州城中有名的书香门第，到了谭公这代，已是人丁不旺，千顷地里只有他一苗。谁知这小公自生来起，就全生疮，遍求名医也难以治愈。好在此人生来聪颖，读书过目不忘，年轻时有意考取功名，但他学问虽然到了，福气却不到，任凭中锦绣，笔走龙蛇，总是没有登科之命，每次皆是名落孙山，好在家产殷厚，不必为生计担忧。

谭公有一个怪癖，他平生酷养猫，各《猫经》、《猫谱》从不离手，还常常大价钱，从两粤之地请人过来相猫。他在功名场上屡试不中，心意渐渐淡薄了，此后更是将全神命脉，都倾注在了养猫这一件事上。他散尽家财，整日与群猫为伍。

灵州自古便有老猫能通人言的传说，谭公逢猫就问：“汝能言否？”看到屋有野猫经过，也要追着问：“瓦上郎君留步，你可能通人语？”可不论家猫、野猫，向来没有一只肯理睬谭公。他的这些怪异举止，被邻居家人看在中，也多以为谭公是失心疯不可救药了。

有一年谭公在城郊野外闲走，遇到一只形态罕见的四耳猫，正伏在树杈上呼呼大睡。此猫全酒气冲天，似乎是刚从什么地方偷酒喝过，醉卧在此。谭公擅能相猫，一就瞧此猫绝然非凡，似乎是只脱化来的四耳仙猫，不知何以如此。他看得好奇，就坐在树想要看个究竟，直等到夕西，那只四耳猫方才醒了酒，对树的谭公看也不看，打个哈欠溜树来，摇摇摆摆地径自去了。

谭公跟在四耳猫后了山，这一去就是十几年，外人都此人早已死了。谁知谭公在山里却有一场奇遇，至于他究竟遇到了什么，却极少有人知。只知他从山里来之后，边就带着一只四耳猫，时常呼朋引类，聚集大群野猫招摇过市，沿街叫卖“猫儿药”，号称能治百病。

世人多将他看作疯，谁肯吃他的野药？但也有些行讨的乞丐，病膏肓却无钱看病，只好拿他的“猫儿药”来吃，总过活活等死了“路倒”。谁知竟然是药到病除，被他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，活人无算，一时间声名大著，远近相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