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(4/4)

，也不免被宝剑削去了一只猫耳和半片，受伤着实不轻，顿时血如注，幸得此猫矫捷轻灵，才舍命狂奔得脱。

谭人并不通猫语，无法听四耳猫讲述经过，只是事后探听到中失窃的形，推测得知，不免对此事追悔莫及。他和四耳猫如兄似弟，多年来彼此之间没有形迹可分，自己受浮名所累，为着一时意气用事，非要盗取皇重宝，却险些因此坏了四耳猫的命，现在想来，要那些虚空的浮名何用之有？

于是谭人也不去与湖的盗魁相见，随手把四耳猫偷来的夜明珠投江中。他为了躲避官府追拿，收拾起手段再不使用，只靠贩卖能治疑难杂症的猫儿药度日，不久后，更是隐埋了姓名，远走江湖，云游四海，最后再也不知所终。

灵州百姓们念谭人劫富济贫的恩德，就造了祠堂供奉，只因官家戒盗，不能明说祠中供的是当年的神偷谭人，便皆称其为猫仙爷。后来才渐渐形成拜猫仙的风俗，祠中时常显许多灵验来，各野闻逸事也随之越来越多，传来传去往往难辨真伪了。

大人常对谭人的事迹欣羡不已，叹古术奇异，竟能控猫为盗。残唐五代时有“红线盗盒”之事，至今被称作神妙无双之技，想来也不过如此神通罢了。只可惜当年官府里无人识得这番异术，就任其落盗贼之中去了，否则收公家之用，把这一番本事用于为间谍，偷营劫寨，必定能建立些大功劳来。

大人极有野心，想趁着粤寇之，显些真实的本领来，以便得到朝廷的赏识重用。他生忍，向来通晓兵机，这一年多来在灵州主持经营团练乡勇，着实同粤寇恶战了几场，双方互有胜败，渐渐使他孤掌难鸣，所以不分低贵贱，到网罗能人异士收为己用。

而且在槐园里捕获老鼠和尚之后，才发现灵州附近竟有造畜的徒活动，看样要图谋不轨，想偷窃朝廷的库银。这伙人行踪诡秘，手段更是奇异，绝难以常法追查。所以大人就想收买张小辫儿和孙大麻，一是看重他们有相形辨的本事，二是看这两人满泼气质，怎么瞧也不像官府公的，又兼言语便给，为人灵活机，无论是派其刺探报还是跟踪盯梢，都容易掩人耳目。所以要保举他们破例先到捕盗衙门个牌，再拨一伙明手快的公差，随时听候他们两人调用，专门缉捕老鼠和尚的一众同党。

张小辫儿能得活命，已是满念佛不止了，万没想到这场天大的官司，不仅与自己再没一丝牵涉，更得到官家抬举，可以个捕盗拿贼的牌。这在往日里也就罢了，但是现在正是天大，贼寇横行的时节，漫说什么官家的王法了，就连那封疆的大吏，也有被贼人砍去了脑袋的，自己这本事岂能用？夹在黑白两里可不是好受的，稍有闪失就得搭上这条小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