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节(3/3)

扑倒了站在人群中的刑刽手刘五爷。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怎么回事，那鞑犬早已掏了刘五爷的满腔心肺肚。它后的野狗们四如箭，狂吠声中扑人群里撕咬。

灵州百姓一就炸了锅，都想躲避逃命，但人挤人、人挨人，哪有腾挪闪展的余地，但见四里血横飞，顷刻间已有百余人横尸就地，挤撞踩踏当中更不知伤了多少。

大人和图海提督在楼上看得真切。老图海见了这血横飞的惨状，惊得心胆俱战，连忙住钻到了桌。巡抚大人还算得上是临机镇定，他早就有心废除旧例，却始终未能得便，看酿成了大祸，再后悔可为时已晚了，拍案大骂：“反了！反了！左右与我听命，凡是城中野狗，一概格杀勿论！”

那法场上咬死刘五爷的神獒吞了几活人鲜血，心意更是狰狞狂。它似乎也知街角楼阁上都是当官的，纵踏住挤作一团的军民，先是伏腰埋首，随即用尽全力，激而起，腾飞蹿上了半空。这鞑犬矫捷绝，堪比翅的熊狮虎豹，连数丈的围墙也能纵跃过，二层的楼阁哪里放在它中，它瞪起血红的双，在空中盯住大人直扑过去。

天锡大惊，万没想到恶犬竟想刺杀朝廷命官，极端骇异之，不禁也是脸上变，幸得他早有准备，随从的数十名亲兵卫士都藏了火在，立刻抬起一排火枪。有是神仙难躲一溜烟，满拟将那神獒毙在当场，谁知此犬锐无比，更是识得火犀利，它凌半空，竟能使用腰腹之力，凭空起形，倏然蹿数丈之，一举跃上了二层楼阁的房，踏翻了许多瓦片，再不多停留，一路飞檐过而去，还不等枪声硝烟散尽，便早已逃遁得无影无踪了。

这正是：“鳌鱼脱了金钩去，摇摆尾不再来。”知后事如何，且看回分解。

第五章 黑蝉

话说荒葬谷万尸坟的大群野狗，城来搅了灵州法场，咬死咬伤军民无数，最后全被兵勇们就地格杀。混战之后，十字街心遍地都是死人死狗，可怜这座富贵名城，繁华盛地，今日变作了鬼哭神号修罗场。

巡抚大人在楼上看得分明，不免大发雷霆，调兵关了城门，又派团勇逐街逐巷捕杀神獒。可不久有人来报，已看见那恶犬越城而逃荒山了。

大人连忙聚众商议，他对众官吏说：“叵耐这业畜好生凶恶，而且似是有备而来，竟想行刺朝廷命官，定是被造畜邪术所控，若不尽早剿除，他日必成大患。”

清代的惯例，同级之间是文武，满汉，但那图海提督在灵州却并无实权，只是充个虚职，实际上是朝廷派来的监军，况且此人是个平庸无能之辈。他刚才见了那神獒眨间就咬死了刑刽手，又暴然蹿上楼阁行凶，在一排火枪轰击之，竟能毫发无损地腾空跃上楼逃脱，真如“天犬”一般，不免吓得心慌意，只推托此事全凭大人主了。

天锡本也没指望他这酒饭袋能有什么真知灼见，当便让众人谋划策。有幕僚称：“城外的野狗多是结伙游，白天并无定所，只在日暮以后，才会聚于荒山穷谷之地。不如派遣一位骁勇善战的军官，带上一哨人，多携火，于晚间潜万尸坑，将其彻底剿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