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3/4)

带着黑猫，前往荒葬岭擒杀神獒，随后又代给他许多今后的行止，吩咐他务必牢记在心。

张小辫儿只觉林中老鬼之计匪夷所思到了极，未必真能到，正待再问，就听外边鼓声如雷。他急忙庙细听，吃一惊：“哎呀，这是灵州城里擂鼓聚兵，想是要打大仗了。”再回之际，却已不见了林中老鬼的影，只有满堂的野猫正被战鼓声惊得四躲藏。

张小辫儿站在原地愣了半天，低看看自己上的黑衣行，知刚才的事绝非是在梦。他心想如今兵临城，灵州城里虽然兵多粮足，却一直孤悬无援，不知还能守到几时，反正城破了也是一死，不如就依林中老鬼所言，豁去了搏场荣华富贵在。

俗语说得好：“自从受了卖糖的商骗，今后再也不信甜人。”但张小辫儿光浅，并未吃过一堑一智，他却觉得：“反正除了三爷自己这条小命，再无别的外之，倘若趁着时运成了，便是捡来的天大便宜。”真是人心不足，尚未得陇，便已望蜀。他从此打定了主意，再不疑心有什么山低，收拾得齐整了，便带了月影乌瞳金丝猫匆匆赶回衙中卯。

走在半路上，便撞见孙大麻找了过来，张小辫儿在槐园库银一事上吃了大亏，这回便不敢张扬，与他简短说了别来由。二人径直求见大人，当面请命去荒葬岭剿杀野狗，为地方上除去大害。

别看天锡是个文官，但这一年多来，他招募团练守城有功，皇上曾旨嘉奖，据说可能不久便会升他的官，所以治地的军政防务都由他一手掌握，直接受两江总督辖制。此时粤寇兵临城，可能明天一早就要攻城，天锡自然忙得不可开，不断调遣团勇，分拨火，把别的事都暂且放在一边了。

只是那位图海提督放不此事，他白天在法场上被神獒吓破了胆。前来攻城的粤寇虽多，毕竟有城墙壕沟挡着，量那些乌合之众也难成大事。可荒葬岭的恶犬如鬼似魅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潜城中，趁人不备一咬将过来。又想起刘五爷被开膛破肚的一幕惨状，不由得胆战心惊，片刻也坐不安稳，不住促大人快想对策。

正这时候张小辫儿前来请命，天锡大喜，赞：“本官总算没看错人，张牌真壮士也。不知如何施为，又要带多少人？”张小辫儿：“小的承蒙恩相抬，始终无以为报，如能有机会给大人分忧解难，即便是刀山火海，也不敢推辞。这回不用动一兵一卒，只求孙大麻留在城接应即可，小人自有本事应付荒葬岭的野狗。”

大人见他虽然说得，但看神间有成竹。他也是用人不疑，疑人不用，便首说：“如此举动，没有十二分的胆智绝难到，看来玉向来藏于顽石之中，倘若单以衣貌取人，岂不误了天贤士？这张牌果然不是等闲之辈，本官就依你所言，调一班公差到城接应，事成之后，必有重赏。”说罢命人取来一柄短刀，乃是古代刽手传的寸青，刘五爷死后便被收官库，此时给了张小辫儿，让他带着防，又给了城防的腰牌，使他便宜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