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3/4)

铁公前算后，一辈省吃俭用，忧烦劳，使尽了心机，最后却落得个如此场，真不知他“到把命丧，辛苦为谁甜”？铁忠老汉在旁看得呆了，他曾多次在城里决死囚的法场上，亲见过这犬，被民间百姓呼为神獒，心里着了慌，只顾着逃命，不料一脚踩空，翻着跟落剑炉石屋。

铁忠落来就把摔断了，上被石划得鲜血直，侥幸钻剑炉，挡住了狭窄的炉膛，才得以留命。他打更寻夜的时候，上会带些粮和，便借此维持，勉活到现在，已是寸步难行，堪堪废命。他自己心里也清楚，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，临蹬闭之前没别的挂念，只恳求张小辫儿行个方便，务必给铁掌柜家里人带个讯回去，好让他们知掌柜的没了，连尸首也被狗们啃净了，赶请和尚法师给回陆场超度亡魂，再置办个衣冠冢，免得让主家了孤魂野鬼。

铁忠老汉双目光渐渐涣散，等他断断续续地代完了，已然是气若游丝，终于一气转不过来，当着张小辫儿的面呜呼哀哉了。

张小辫儿暗自心惊，没想到松鹤堂药铺的铁掌柜，竟和造畜的妖邪之辈有勾结，另外林中老鬼可没代荒葬岭中有个什么看守钱箱的白哈狗，那擒杀神獒的勾当到底行得行不得？脑中胡思想了一阵，便对着铁忠的尸拜了两拜：“铁老军你如果在天有灵，可得保佑张三爷平安回去，否则你和铁掌柜可就恨沉冤，死得不明不白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忽听山谷中大群野狗一阵狂吠，声音由远而近，来得好快。张小辫儿心知有异，急忙灭了火筒，顺着剑炉炉爬到石屋，借着月偷观看山中动静。只见那群荒葬岭中的野狗们，不知是从哪片坟茔堆里撵一窝狐狸，共是三大一小，其中一条老狐狸，把个小狐狸叼在嘴里，正自没命地狂奔逃命。据说世间万，除人之外，唯有狐狸最灵，故有狐魅之称；纵然是机警迅捷的猎犬，也难以轻易捕捉到它们，谁知竟会被野狗们追得走投无路，直投荒葬岭山谷中的绝路逃来。

正是：“说事迹惊天地，破行踪震古今。”知后事如何，且听《金棺陵兽》回分解。

第八章 狐玉

且说张小辫儿同那黑猫躲在剑炉石殿上，探脑袋来，偷窥探荒葬岭中的动静。此时天上的星星差不多都齐了，借着清冷的星辉月光，只见大群野狗在狂吠声中，正将一窝狐狸赶绝路。

山中成群结伙的野狗们，专门在坟茔地里撞棺材扒坟，拖拽尚未腐烂的死人尸充饥，平时也会捕捉荒坟野地里的狐兔来吃。母狐狸上有条臭，遇到危险时会和黄鼠狼一样放臭气，被称作“狐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