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节(2/3)

张小辫儿正想找借推托遮掩，却听大人询问图海提督，府上的人可都来了？怎不见明珠小？图海提督说我那孩儿知书识礼，品貌端正，怎么可能是邪教的白塔真人？她只带着两个贴丫鬟在后宅居住，如今世太，所以向来不曾过家门，也不见外客。

图海提督见张小辫儿说得是，不由得信了大半，连忙命家一一照办，果如其言，但还有一件怪事未解，却是何故？

话说图海提督中，除了他的正房偏房、三妻四妾，还有许多仆杂役，上上一百多人，更无一个遗漏，凡是有鼻有带活气儿的，全都聚到后堂的院落中。又在廊用老桂树引火，煮化了、山参，让全家老小挨着个地过来喝汤。

雨天时堂前地面上显女形，那是因为早在前朝，曾有人把成形的老山参埋在了边。

此刻正值夜人静，提督府里的人们多半都在睡觉，莫名其妙地被召集到院里，人人都觉得惶恐不安，可主图海将军发了话，谁也不敢抱怨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，就聚齐了全家上一百多，院中灯火通明，鸦雀无声。

那厨间的缸底，压着一只老，每到月明之时它就要吞吐黑气。而后门屡有异常动静，是因为门闩作怪。那当作门闩的木，原是一株万年老桂树的须，桂树逢气而动，所以显异状。府上没有鸟雀野猫经过，多是由于它们惧怕这几件东西，可以把门闩当作木柴，劈了烧火；并将风雨钟当作锅鼎，架在火上烹煮和山参，给府中上人等喝了，足能够安神压惊，提督府就再也不会有怪事现了。

这正是：“正邪难从表面分，疑神疑鬼更疑人。”知张小辫儿能否擒获白塔真人，且听回分解。

府外已调遣重兵围得不通，大人和图海两位大员，亲自带着一伙明手快的公人，各藏兵刃火，开了一间厢房，假借服用参汤去病为由，让提督府的上人等，挨个从廊前经过，到时候用黑猫认明正，听得摔杯为号，便不由分说，一拥而上当场将其拿。

天锡是推案折狱的祖师，素有“王爷”的诨号，是说他断案时恰似有三只睛，心思细密异常，从不肯有一丝一毫的疏漏，更知如果今天拿不到白塔真人，一是打草惊蛇，往后再想剿除就更是难上加难了；二来自己带人把提督府查了个遍，找不什么真凭实据来可无法代。于是劝说图海把明珠小和她的两个丫鬟请来，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，狡兔尚有三窟，此事关系提督全家安危，万万大意不得。

张小辫儿见那黑猫无动于衷，不免有些尴尬了，看看大人和图海提督脸铁青，更是自觉不妙，但林中老鬼既然说了白塔真人就躲在提督府中，岂能有误？看来未必是混在家眷仆里，或许同那潘和尚一样，在园里挖了暗藏亦未可知。

大人事先已和图海商议定了，在将军府抓捕白塔真人一事，须是瞒上又瞒，万万不能声张去。一旦拿到了，就派人秘密押送到死囚大牢，暗中审问决，决不能公诸于世，轻则败坏了女眷的名节，重则万一惊动了朝廷，谁也担当不起窝藏贼寇的罪名。

图海提督闻听此言，吓得七分酒意散去六分，可府上都是从北京带来的家眷仆，跟随自己多年，从来没发现里边有个什么士。这妖究竟藏在什么地方？许不是隐埋了姓名改换面，如此神不知鬼不觉，更不知有何图谋，本提督怕是在睡梦中也会被割了去。他越想越是胆寒，急传上人等，名册清，不分低贵贱，有一个算一个，都立刻召集到后院里。

张小辫儿说请恕小斗胆，听到人语而不见人影，正是因为提督府中隐藏着白塔真人，要不尽早将他揪来，恐怕后患无穷，随后又说明了造畜邪术的厉害之。

第七章 人作狗

张小辫儿趁这个空，到猫仙祠找了他那只月影乌瞳金丝猫来，黑猫明胆小，机异常，只要那白塔真人在它面前经过，此猫必然生应。

天锡带着张小辫儿等人藏在房中偷观看，每走过去一个人，图海提督就在旁低声告诉大人，这是谁谁谁，是亲眷也好，是门房的仆人也好，都把份来历说明了。转间就排查过了一遍，可从始至终，并没发现其中混藏着什么可疑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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