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3/3)

送到面前的酒碗。但他喝多了手底没准，竟然一把推到了雁铃儿的前，一之觉不是太对，便随手抓住，使劲了几，迷迷糊糊地奇：“看贤弟的量也……也不……也不胖，为何……为何了如此一对好？”

那雁玲儿又惊又羞，臊得满脸通红，赶把张小辫儿的手从上推开，当即柳眉倒竖，唰地腰刀，这正是“娥眉变作婵娟刃，要杀席上轻薄人”。一旁的两名哨官见势不对，立刻站起把她拦。雁排李四也知自己这妹杀人如麻，伸手五指令，卷手就要命，她是瞪就宰活人，急忙和孙大麻停手来，大叫：“我的小姑，今天是咱们雁营结义的大日，怎能动刀动枪！你竟敢对三哥无礼，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当兄的放在中了？快给我把刀收起来了！”

张小辫儿原本十分酒意，早被前这明晃晃的利刃给吓得醒了一多半，再定睛仔细一看雁铃儿，方才赫然醒悟，暗一声惭愧，竟没分辨这少年是个女扮男装的貌小娘。绿林中最忌戏嫂欺妹，这是三刀六的罪过，真被人家当场剁翻在地也没什么好埋怨的。饶是他张三爷刚刚还自夸英雄了得，此刻也被唬得气也不敢，也不敢放了。

雁排李四见这场面不尴不尬的岂是了局，连忙打个圆场。他说早就风闻，在灵州城里有个稀奇古怪的说书先生，能讲诸般袍带公案类的大书，凡事经由他中说来，果是好听，更能卜算吉凶祸福的兴衰运数。咱们雁营今天晚上就要城杀敌，兵凶战危，生死难料，看现在天尚早，既然喝过了酒，我等不如去街上闲耍一回，听那先生讲几段故事，再问问他雁营此去征战，钝利究竟如何。

张小辫儿求之不得，赶说正合心意，当随着众人一同前往，这正是“要知古往今来事，须问明远见人”。

此时粤寇围城，城中家家关门闭，茶馆里早已经没人去了，只好到那说书人的家里去寻他。一行人转街过巷，最后来到一座洁雅致的小院跟前，上前叩开了门，便有一个童来询问来意。张小辫儿等人说明要找说书的先生讲书，付过了茶资，就被引到堂中，众人分职位低在两边客位依次落座。

不多时那说书人来相见。只见这位先生，不过四十来岁，颌留着短须，白净面，态消瘦。他自称以说书讲古为生，偶尔给人算命，也一向都是有准，但从来不用四五行，更不需推演卜算，只须察言观，就能知来者的退生死。别人问他从哪儿学来的这等本事，他却只推说是博古方可通今，讲书讲得多了，自然能够明白世间造的兴废之理。

雁营潜城外伏击粤寇是军机秘事，自不能轻易，另外张小辫儿自恃有林中老鬼指，怎会信一个说书人说些有的没的。只是既然来了闲耍，也不能不讨个彩，所以就直接问那说书人，倘若我雁营临阵作战，兵甲钝利如何——也就是问问他胜败征兆。

谁知那说书人一见张小辫儿，竟然吃了一惊，当堂怔了半晌，脸上更是变了颜，声失礼了，在万不敢在列位官老爷面前卖见识，说罢就要端茶送客。

雁排李四是响的脾气，火就着，哪受得住一介市井说书之人如此怠慢，闻言然大怒，啪地拍案而起，拽刀来骂：“恁般不识抬举？你这厮虽不，却也是有两个耳朵的人，难就没听说过咱们营官——灵州张三爷的赫赫大名？且看爷爷割了你这两只没用的耳朵！”

那说书先生却丝毫不为所动，他也是个极倔的，神傲然，嘿的一声冷笑，只自家从来不肯说虚妄之语，但张营官的事非同一般，说不得，不敢说，说了必死。倘若用相，那么是杀是剐悉听尊便，死得倒还利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