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4/4)

能落得个化作荒烟衰草的结果，终归难成正，便藏形迹，一直不敢在世上面。

如今想得大，只有用当年猫传的法，找个造化大的人来同自己换命，于是他在古墓中苦等了多年，总算是等来了能数清《百猫迷魂图》的张小辫儿。这张小辫儿天生是个造化奇大的猫命，格局随着时运起落，可贵可贱。

林中老鬼便自称鬼仙，以要结善缘为名，传了张小辫儿几件相猫的本事，又唬他有荣华富贵、官厚禄可求，在暗中拨指引，借了张小辫儿的手将塔教连剿除。

林中老鬼是灵州群猫之主，他见那面罗汉猫屡有异状，自知劫数将至，只等此猫开声，就是他命丧之时了。这时候张小辫儿也把这段因果宿债差不多都填满了，林中老鬼就想借张小辫儿这三品武官，来替自己挡过天劫。

林中老鬼这件事要是成了，此有无，非止一城一地之祸，却不想人算不及天算，也合该着张小辫儿命不该绝，竟在瓦罐寺古刹当中，被三老狐引来躲过一死。那林中老鬼虽然推测如神，但他欺心瞒天，最终也是棋差一着，事到临回天乏术，被天坠陨石，击得粉碎骨，又遭业火烧化了残骸。

看来那面罗汉猫开声，其主果然必遭横死，只不过猫主不是张小辫儿，而是林中老鬼，此事错差，却也正应了天意难违之语。

张小辫儿先前也曾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，这时听了此事前因后果，知多半都是真的，必定不是前这说书人胡造来的。事后想想也觉脊背发凉，要不是得那老狐狸相救，张三爷早就给别人充作替死鬼了，恐怕到死还都被蒙在鼓里。但不知为何，他对林中老鬼，也并无太多怨恨之意，听说此人已经在天坠时死在瓦罐寺了，心反倒有些难过。而且张小辫儿总算知了自己本没有富贵不可限量之命，虽是如此，却也落得一个轻快，正是“一朝识破因果事，月自明兮鹤自翔”。他问那说书先生：“想来此事埋极，不知你这位只会说书讲古的先生，却是从何得知得如此周全？”

那说书先生诚惶诚恐地答：“说来惭愧，在与林中老鬼皆属金棺坟猫一脉，虽然彼此之间有许多年不相往来，但看到张三爷在灵州城里的作为，就知必定是此人在背后指。只是那林中老鬼是在的前辈，又是个料事如神的人，手段厉害得，满城的野猫都是他的耳目，所以当初不敢明言破，唯恐得罪了他，引火烧。”

张小辫儿心里恼火，暗骂这说书先生真是臭脚婆娘养的，便说：“现在连黄菜也都凉了，说来又有何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