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罂粟(2/3)

年逾八十的程秀兰站在门，遍布皱纹的脸，伛偻着拄一支杖，手中塑料袋装着廉价的破烂菜叶。

伏城低坐在沙发上发呆，胳膊搭着膝，左手的小指滴血珠。见到程秀兰，他默了片刻，直起腰来，顺势把左手放兜。

茶几上一把果刀，她视线锁定，一握在手里，声嘶力竭地，扬起手，朝伏城拼命扎去：“你杀了她啊，我叫你去杀了她！”

“好。”他别开，一把抓起衣服。平整铺展的布料立刻皱了，他有些惭愧。

昨晚，希遥把他的指纹录了门锁，于是他将指轻轻覆上，机很灵，“啪嗒”一打开。

到底，她该负责……”

沙发上铺着两件纯棉的短袖。伏城看过去，一件是纯黑，一件是灰绿。目光短暂停留，再抬起，希遥坐在落地窗前，背对着他，仍在吃着。

希冉在里间沉沉睡着，鼾声时重时轻。她平时几乎不怎么吃饭，折腾两自然疲力尽，被伏城药片，抱回床上。

她过于激动，剧烈咳嗽一阵，捂着冷笑息：“她勾引你爸爸。你在我肚里才六个月大，她就爬上你爸的床！可你怎么不恨她，你怎么不杀了她？”

前额的发被轻轻拨开，一结痂的伤。程秀兰怆然叹息，伏城躲开脑袋摇晃两，重新遮住：“已经不疼了。”

像练瑜伽似地盘坐直，大概是觉得了，换成低腰的白短，与橡木白的地板相映。腰带由于坐着而呈一个微笑型的圆弧，朦胧凹陷的腰窝。

黄昏时分，夕从西边的落地窗投。

不知想起了什么，她猛然直立，指甲嵌伏城的胳膊，撕扯着咙尖叫：“儿，难你真不知？咱们家为什么变成这样，你妈妈我为什么变成这样？我告诉你，都是那个贱人害的！"

老人苦笑，手抚上他的：“你是个孝顺孩。以前你妈一犯病就往死里打你，你哪次还过手？可是，她的病好不了啦，我也活不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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瘪角落浑浊的泪，伏城去面巾纸，被她抬手拦住：“我打电话求遥遥照顾你，不为别的，哪怕起码让你别再天天挨打受骂，我都知足……你才十八岁。后边大把的好日，不该一直这样过。”

手机没电，伏城也早忘了别墅区的位置，可漫无目的地走时，却到了。

“路边有清仓甩卖，我给你买了两件T恤。不过我不知你的尺寸，瞎买的。”她随意地说，“在沙发上，要试试吗？”

伏城脚步接连后退，被她颤巍巍推门外。屋门在前关合，随即反锁，隔着门板，程秀兰的声音沙哑而苍老：“这个家对你还能有什么好？你听外婆的话，以后别再回来了……”

希遥坐在地板上吃，饱满圆的果实经她挑拣，两指拈着送中。涂了豆沙红的将包裹，她仔细地慢慢咀嚼，竟没有一滴飞溅。

之后半天没动静，希遥不禁疑惑，着最后一颗，重新转回来。

听见门开的声音，她咽嘴里的果，扭过微笑：“回来了。”不是问句，是个陈述句，又更像一重复和确认。伏城扯动嘴角，也笑了一：“回来了。”

屋里很安静，窗帘被挽起系了个结，窗大开着，涌闷的风。

灰绿崭新的棉布摆被伏城两

从城东到城西，大车走了一个半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