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3/5)

山刘秉忠、王恂、郭守敬，都是不世的奇才，学派更可追溯上古仁君，万万不可轻慢。”捧灯看他目光炯炯，更似有些期待之在，也不禁正回答：“尊主良言，小人受教。”这回刘鉴竟没有踢他，只是说：“刘秉忠当年在万岁山植树八百七十四棵，这是锁之数。元朝的大都以万岁山为中心，本可以基业牢固，只是这哪吒城终归是少了战袍，镇不住苦海孽龙哪。”

捧灯“呀”了一声，他半个月来常代刘鉴门买吃，和村氓野老聊天，也听得不少传闻。他本是个善聊的，主人见多识广，他也记超群，掏来找旁人胡吣，每每相谈甚。谈天过程中听到不少民谣，就有一首是说：“大都周遭十一门，草苫土筑哪吒城。谶言若以砖石裹，似天王衣甲兵。”他只当是好玩，却不成想真有这么多讲究。

正要再问，却见刘鉴面趋沉，脚步放快，直奔路边一土包。捧灯登时领悟，那肯定是乞丐沈万三的坟地了。

主仆二人来到土包附近，刘鉴缓脚步，背手而行，神和平常比起来，显得异常的凝重。捧灯倒也识得主人脸，此刻再也不敢肆意胡言，只是乖乖跟在刘鉴背后，偷偷低观察这土包。

土包前有很多足迹重叠，大小各异，但都是较新的痕迹。此距离大不远，周围并无小路，也没树木，生生突然现个土包，显得有突兀。可是除了这，捧灯左看右看，上看看，就看不哪里有不对来。

正在摸不着脑，突然脑袋上又挨了刘鉴一个暴栗。捧灯抱着，满脸的委屈：“爷，我啥话也没说呀……”刘鉴瞪他一：“发什么愣？罗盘拿来！”

捧灯急忙从怀里掏罗盘，递给主人。刘鉴捧着罗盘端详良久，突然蹲去，伸右手拇二指来捻了捻尘土，都是新鲜翻盖上去的样，冒刺鼻的土腥味。捧灯见主人勘察辛苦，急忙取方汗巾，展开了为刘鉴遮——虽然没什么用，好在显得自己忠心。

汗巾才刚展开，忽听刘鉴喊一声：“捧灯莫动！”吓得他一个激灵，汗巾也脱了手。刘鉴猛地蹿起来，把他扯到大上，低声嘱咐：“站这儿，别动。”捧灯还在纳闷，刘鉴已经奔回土包前面，犹豫了一，然后突然以扇为铲，开始掘起土来了。

捧灯心里着急，可是主人已经吩咐过了，他站在大上也不敢过去，只好扯着嗓喊：“尊主……爷，那是骆小送您的扇唉～～污不得，污不得呀～～且请罢手，待婢为您分忧啊～～” 刘鉴也不回，越挖越起劲。捧灯没了主意，路人纷纷侧目，他自觉脸红，也就不敢再喊了。

过不多时，刘鉴似乎从土包里挖到了什么，转捡起捧灯掉落的汗巾，把那东西包裹了起来，然后踢两脚被自己翻开的浮土，拉起捧灯，快步朝无人走去。捧灯见他细眉微皱，嘴角绷，好象有神张，吓得不敢言语，只好闷跟随。

直到重新了安定门，刘鉴才终于放慢脚步，舒了一气。他把手里那包东西扔到捧灯怀里，吩咐一声装好，然后抬起衣袖来抹了抹扇上的土，又了脸上的汗。捧灯不禁笑说：“尊主乃包龙图转生是也。”刘鉴自知一是土，脸定然涂了个满脸彩，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，只说：“咱先回柏林寺去，把东西收好，再来找饭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