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5/5)

。”刘鉴没有捧灯那么吃惊，他似乎已经料七、八分缘由了。

且说这位顺天知府名叫陈谔，表字克忠，广州番禺人，遇事最是刚断果决，受当今永乐天的喜。他曾在南京城里官居刑科给事中，有一次上朝前在皇城门遇到刘鉴，刘鉴看他面相，说他有命之危，给了一符咒防。结果当天上朝的时候，陈谔因为一件案的理方法竟然和皇帝撞起来，永乐爷怒不可遏，立命值殿武士把他拖奉天门外，挖个坑给埋了，光一个脑袋在土上面。全靠着刘鉴给的那枚符咒，陈谔是过了七天，竟然不死，这才终获赦免。永乐爷喜他的骨，可是又恼恨这家伙时常撞自己，脆升他顺天知府，调职到北京来，算是不见心不烦。

陈谔外号“大声秀才”，天生的大嗓门，他这一喊“救我”，震得整座酒楼都“嗡嗡”响，人人侧目。刘鉴赶把他拉回到座位上，问他究竟了什么事？陈谔叹一气，尽量压低声音说：“贤弟乃有所毋基呀，最近愚兄的衙门垒大事嘞……”

俗话说“天不怕，地不怕，就怕广东人说官话”，陈谔这一张嘴，刘鉴就觉得疼，不禁支楞起耳朵来仔细分辨。他对陈谔说：“这事儿可大，您还得压着儿声——大家伙儿全都听到了。”

陈谔一惊，两直勾勾地盯着刘鉴：“……怎、怎么，难贤弟乃已基其详了么？”

“明府……”

“不敢，不敢。”

刘鉴微微一笑：“顺天府衙门里最近是不是有人暴死？”

陈谔了：“不仅衙门垒，最近一段时辰垒，北京城垒都十好多人暴死，百姓慌张失措嘛，人人既危。愚兄本以为系刁民造，但最近几人死得好系奇怪，怀疑系神鬼作祟……”

“那前些天，王远华造访明府也是为的此事喽？”

陈谔一凛：“神、神仙呀……刘大人乃是如何得基此事的？”话音里突然带上了三分官腔。

刘鉴打开手中折扇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明府不必多虑，前几天官偶然路过顺天府，无意中见到王远华，攀谈了几句而已。”

陈谔听到这番话，才勉松了一气，苦笑着把语气改回来：“贤弟乃莫怪，此事牵涉机密，愚兄毋得毋小心从事。贤弟可系从王远华得知基此事的么？”

“这倒不是，”刘鉴摇摇，“官来北京已然两个月，帖也投了，顺天府也跑过几回，都说明府正忙，无暇接见，故而闲来无事，只好四游。在街面上听说了几件怪事儿，由此及彼，模模糊糊推断来的。”

陈谔有尴尬地笑笑：“确实系忙，确实系忙。唉，我都毋基贤弟到了北京，那些扑街书吏们也毋禀报，否则愚兄早就登门拜访，请贤弟乃为我解忧了，何待今日酒楼偶遇哩？贤弟乃既然已基其详，还望救愚兄一救耶。”

刘鉴了个不置可否的手势，叫捧灯过来唤伙计。这北京不愧是曾经的都城，连跑堂的也甚有，看到这两位虽然穿着常服，言谈举止却都有官相，在雅座里又是作揖又是喊“救命”的，很识趣地不过来打搅。捧灯叫来伙计，了几味时令小菜，叫了一大壶淡酒，让两位老爷慢慢闲聊。捧灯看刘鉴没有避他的意思，也就乐得站在旁边偷听。

刘鉴先要陈谔把打死沈万三的前因后果详细来，才明白是这么一个经过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