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7/7)

明白禁制手法，凭这两人的本事，背后真凶是谁也就能捋线索来了。可惜禄的要害位全无异样，忙了好一会儿，空自耽误时间。王远华自耐心中的不快，转朝宋礼一拱手：“官尚有要务，就此告辞。”

刘鉴知他想去哪里，于是一抖衣袖：“我和你同上万岁山去。”本来禄暴毙，宋礼的脸就不大好看，一阵青一阵白的。此刻听到从刘鉴嘴里说“万岁山”这三个他最怕的字来，一张胖脸更是白如鱼肚一般，外面虽然是狂风暴雨，他却还从怀里掏手巾来额的冷汗，抢着说：“我也去，我也去！”

刘鉴斜一王远华，然后对宋礼说：“请大人吩咐去，袁尚宝若是回来，让他也过去一趟。”

这一天的气候真是奇怪，不象中秋以后，倒象是三伏酷暑。本来万里无云，晴空如洗，午前突然乌云密布，雷声隆隆，随即就暴雨倾盆。这场暴雨倒也没多久，等刘鉴、宋礼、王远华三人骑赶到万岁山，就突然停了。雨虽说是停了，乌云还没散，黑压压地铺在还没完工的禁城之上。隔一阵就隐约有雷声响起，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掉几粒豆大的雨，让人心中不安。

那万岁山本来就是个大土堆，没有上山的路，被这暴雨一浇，更是泥泞不堪，好在三人都穿着官服，脚上是筒的靴，往常登山甚是不便，今天倒比穿着便鞋来得舒服。他们提着衣襟，一步一向上爬，速度也不慢。刘鉴清楚记得当日镇那些邪瓦的地方，宋礼更是印象刻，不象前些天捧灯摸黑上来费那么多周折，很快就到了那棵歪脖槐树附近。

刘鉴和王远华才刚走近槐树，没有俯查看，先都悚然一惊，几乎同时开说：“没了！”跟在后面的宋礼一听这话可吓坏了，他最关心的就是那些御瓦，惊呼：“什么没了？那些瓦没了？！”刘鉴赶解释说：“瓦片儿还在，大人请放宽心。”

原来刘、王二人同时察觉到，原本埋在面的沈万三的尸已经不在原地，不知去向了。令人奇怪的是，尸埋在地面以一丈左右，往上三尺还埋着那些寄有方家魂邪气的瓦片，可现在尸消失无踪，瓦片的邪气却似乎依旧受着镇制，丝毫没有。

难有人能够穿山而，不动上面的瓦，却把面的尸给盗走吗？刘鉴不相信，王远华更是不信。王远华一指地面，对宋礼说：“请大人叫人来把此地掘开。”这话冷冰冰不带，虽然有个“请”字，但他语气过于急促，毫无恭敬之意。宋礼本就惶急，这可找到了气筒，一边用手巾不停地汗，一边气吁吁地斥：“我正待问你，是你建议我用这批瓦片，才此邪事……你欺瞒上官，其罪不小……你这就是要谋害宋某的命，我绝不能与你善罢甘休！”

王远华闻言一愣，随即刘鉴第一次看到在他青脸上一丝淡淡的苦笑。宋礼连声喝问：“你待如何？你说！”

王远华摇了摇，语气平缓来：“宋大人，你也知此事若传扬开去，只有两个后果。你宋大人轻则丢了乌纱，重则命不保，这自不必说；但还有一条您别忘了，此事一旦传到京城，那些反对迁都之人必将甚嚣尘上，圣上迁都北京之事很可能就此搁置。王某一向赞成迁都，您应该了解，我何敢如此妄为？”

其实宋礼并不相信王远华会故意害他，只以为是对方失误所致——他一个从五品官员，就算想往上爬也不至于隔着那么多级构陷上司。但这御瓦的事实在太过重大，关心则，他得找个人来撒撒气，经过王远华这么一解释，神才逐渐和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