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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(6/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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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谔的魂魄,凭他袁忠彻就能救人成功吗?”

这话可问到了上,刘鉴从来就瞧不起袁忠彻,难自己救不了书吏,袁忠彻往顺天府随便兜了一圈,却能够救陈谔来?就算事实确是如此,刘鉴也未必肯信。于是他在心里说:“这王远华倒好锋利的,再多问去只有吃瘪,还不如顺便问他《镜鉴记》的事呢。”

于是转换话,一字一顿地说:“祖上传《镜鉴记》的残篇,有云:非刑而怨,其气刚焉,者,皆为所摄。取其,定于八方,以拱八门……”

刘鉴的意思,一方面是告诉王远华,《镜鉴记》我也知,你别大言相欺,另方面想王远华对《镜鉴记》的认识来。果然王远华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刘鉴的话背诵去:

“天开西北,而行始于左足;其次为坎,以应休门;再次相循,终之于泽,合七之数。聚此怨魂,镇山锁,其害有自,利于生民……”

最后一句话,王远华背的是“利于生民”,刘鉴背的却是“利于生人”。那里“人”字一,王远华立时心中了然,冷笑着说:“原来你那是唐朝的版本。”

刘鉴细眉一挑,心说:“不会吧……”他也立刻想到了,唐朝避太宗李世民的讳,一律把“民”字改为“人”字。比如柳宗元在《捕蛇者说》一文结尾写:“故为之说,以俟观人风者得焉。”从来就没有“人风”一词,它的本意应该是“民风”。很多文章在改朝换代以后,避讳的问题就给改回来了,比如世传的韩愈《祭鳄鱼文》中,理该避讳的“民”字现了七次之多,但也有些并没有改。

自己在家里看到的《镜鉴记》残篇是在唐代因为避讳而改错了字吗?人风、民风,不会引起多大歧义,“利于生民”和“利于生人”意思却就满拧了,前者是说对老百姓有益,后者只是说对活着的人有益,对应前后文,很容易造成这活着的人不是泛指,而是单指施法布阵者的理解。也就是说,若王远华的背诵,这个阵虽然有危害,却对老百姓有利,当然说不上是邪阵;而刘鉴的背诵,这个阵害了人,却对布阵者有利,当然是邪阵了。

可是这事儿很难分清真伪,别说王远华只是背诵,就算他真拿书来,只要不是三国时代刻版的,谁都难保是后世传抄过程中倒过来把“人”字改成了“民”字——况且谁都知,三国时代还没有印刷术,书籍全是靠手抄的。

刘鉴满肚疑问,可又不知从哪里问起才好,就在这个时候,王远华突然一抬:“挖到了。”

刘鉴和王远华费了好大劲才掘到那番僧埋的棺材,但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,是很难把棺材搬来的——捧灯实在指望不上,他光站在坑边看着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——他们只好就在坑里撬开棺材盖来看。刘鉴想招呼袁忠彻也过来搭把手,但看他和那番僧手舞足蹈地“聊”得正,也就不去碰钉了。

撬开棺材盖,果如王远华所说,沈万三的尸并没有丝毫腐烂,只是肤发黑发而已。刘鉴看这人约摸五十多岁年纪,两不闭,但瞳仁早就没了光彩,他南脚北,上行俱全,上衣、,腰系草绳,足登草鞋,左手边放着一支木,右手边放着一个破碗,肚右侧还摆着一个布袋——只是发披散着,上没有发簪。

“果然都在这里。”王远华冷哼一声,到棺材里。刚才棺材盖才一揭开,刘鉴就觉到一寒气从脊背直透五脏六腑,抬一看,原本散在四周的邪气妖雾逐渐聚拢,在凝成了一片压得很低的乌云。他转望一捧灯,就见小书童双手抱着肩膀,浑直打哆嗦。

刘鉴一把把捧灯拉坑来,抱在自己怀里,中喃喃念诵,以定捧灯的心神。忽然听到王远华“咦”了一声,循声望去,只见对方弯腰从尸怀里摸灵符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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