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2/3)

“明明办案没有丝毫瑕疵，却要查这么厚一本信访卷宗。”我心里暗暗想着。看着一沓沓基层法医被纪委、督察门调查的报告，我暗自替同行们委屈。不过转念一想，相比林涛读的那起被宣判无罪的案件里的办案人员，他们算是好得多了。

1.

第一案河畔女尸

我们几个都很意外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。我回环视了一，大宝一脸惊愕，韩亮漠不关心，陈诗羽有几分不安的神，倒是林涛的表看起来丝毫没有波澜。看来这一

我们也参与会诊了几起案件，但是因为当年的技术有限，现场果真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。虽然刑侦人员、技术人员都能够在心确认案件办理无误，但是在法律的层面上，这些案件的证据链是不够完善的。基层的刑侦人员愿意尊重法律的神，但也很害怕面对外界的指责。毕竟，很多人并不知“法律意义上的无罪”不等于“事实意义上的无罪”。媒一旦报，总是把“法律意义上无罪”的犯罪嫌疑人说成“事实意义上无罪”的无辜群众。他们不关心案件的心争议，更关心警方究竟有没有“刑讯供”。

“你觉得有啥用？”我笑了笑说。

本着“疑罪从无”的神，近年省有几起已决案件，因为当事人申诉而被提起重审，甚至有案件被再判无罪。这样的案件被称为“错案”，会被媒广泛关注，当地的刑侦门也会被谴责。

“这些事儿啊，对我们是一个警醒。”我说，“一来，要更加努力提升能力，保证每起案件都能寻找到关键证去证明犯罪。二来，对每起案件的证据都要从多方面考量，一定要有完善的证据链，而不能仅仅关注孤证。”

“那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了？”大宝停鼾声说。

这时候看到师父，我的心里自然一惊，心想，估计晚上又不能回家和儿共晚餐了。心里这样想着，我还是嬉笑脸地站了起来，说：“师父，您次听声儿能不能听全了？我刚才还在教育他们努力提升自业务素质，培养打攻战的能力呢。”

“想什么呢？”师父白了我一，正，“为了能够与时俱，拓展省厅勘查组的业务专业，特决定在全省范围组织遴选工作，遴选图侦专业技术民警一名。经过笔试、面试、考、公示等组织环节，龙番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民警程砚以总分第一名选。接此通知后，龙番市公安局、省厅刑警总队即刻为该民警办理转职手续，即刻报到参与工作。特此通知。”

“什么天在看？好你们的工作，把法网织牢了才是正事儿，还相信什么天谴吗？你们就是替天行的人！”师父推门走了来，手里拿了一个文件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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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的午，光照办公室，洋洋的，让人直打瞌睡。

“这案不就是我们年前会诊的那个吗？”林涛说，“我觉得证据足以定罪。”

我翻了翻手上的卷宗，笑着摇了摇，说：“咱们要相信，人在，天在看。”

——尔?卡耐基

“别价，您恁！”大宝学京腔学得捉襟见肘，“可别给我们上课了，我们就是觉得让凶手钻空逃脱了法律制裁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”

“提我吗？”我仍一脸嬉笑地说，“我可不想当领导。”

省厅的勘查组虽然每年差时间占一半以上，但是剩余的时间也是要正常坐班的。过完年之后的两三个月，省厅勘查一组似乎了工作的“淡季”，连续半个多月没有差，实在是很难得的平静。

“杀了人被判无罪，来还这么嚣张。”林涛恨恨地说。

师父一般不会轻易到我们办公室里查岗的，最常见的原因就是有突发的特大案件，甚至在电话里都不好完全表述的，师父才会亲自楼到勘查组里布置任务。

办公室里的各位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，我抱着一本信访查卷宗，怎么也打不起神。林涛在看一则“错案”的报，边看边低声读着网友们对警方的谴责。陈诗羽抱着闵建雄老师的《命案现场行为分析》吃力地学习。韩亮忙里偷闲地玩着他的贪吃蛇。大宝倒好，看起来是在法医论坛看帖，但总能间断地听见他的鼾声。

“别贫。”师父说，“今天来宣布一个政治的通知。”

念完通知后，师父合起文件夹，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
“既然法院都不认定他是凶手，咱也不能说。”我说，“这是法律人的神。”

恐惧大都因为无知与不确定而产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