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(2/3)

小林愫心中，一半的得意一半的心虚，掺杂在一起让她也不知味。哪知那顿饭吃完，老林招手叫她过去，摸摸她枯黄的发说：“你知不知，什么是双蒸饭？”

“有炫富，自然有攀比。不然炫富，是炫给谁看呢？”

老林平生最恨，既不是妖鬼怪，也不是恶人邪灵。

“所谓许言，就是虚颜。”

时隔多年，老林记忆犹新。这样掺了的蒸米饭一顿又一顿的吃，刚肚仿佛自己已经吃了个肚圆，哪知越吃越饿越饿越吃，吃到后来一见到这一海碗的米饭就心发憷，只觉得人心慌慌似无底，吃完也如没吃一样。

老林也不说她，只自己拿了烟袋蹲在门外，一个又一个沉默着，吐烟圈。

普普通通的一碗蒸白米饭，在这五八门的味面前，实在显得无趣了些。

老林从不吃米饭，可偏偏林愫小的时候，十分吃。

林愫听到旧事，也觉得唏嘘不已。可她到底年少，对那些饿殍遍地的黑暗过往没多大兴趣，唏嘘过后便是兴致，好奇问老林：“晋商的瓦当，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
林愫像是已经知他心中所想，朝他，说。

本来，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人嘛，总有味偏好，吃的不吃的，何况老林和林愫在陕西关中，面之味驰名天。

晋商鼎盛时期，晋商家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，便在这黄土地形的晋地之上挖地窖藏。晋商财富愈多，奢靡风气大兴，晋商大院之中亭台楼阁奇珍异兽遍布。

林愫那时青期叛逆，很喜在这些生活里琐碎的小事上和老林作对。明明知他不愿看见白米饭，偏生自己蒸好还要摆在桌上，像是故意要让他看见。

“你想的没错。”

同样都是生意，晋商开的铺，看起来货总比别家的亮齐全，一打就更招人喜些。

“照现在的话来说，就是晋商炫富。”老林说。

油泼面摆汤面biangbiang面，蘸面饸络面臊面，更不要提烩麻浆鱼鱼白吉饼锅盔擀面蒸馍，样样好吃勾人。

而是中华大陆之上最常见最普遍的一样东西，蒸米饭。

双蒸饭，就是米饭上锅蒸或煮好之后，再次放蒸屉，洒上，隔着蒸笼闷蒸两次。这样蒸来的饭，积膨胀，是比平常米饭个大许多，于是其名曰“增饭法”，在粮短缺的那数年里，得以在全国推广。

“而地图上的那张人脸，叫人面瓦当。”

可唯有蒸饭这件事，老林就连上灶烧都不肯，只推说自己见了白米饭就恶心，两人饭桌上一直都是吃面，直到林愫大些自己能烧饭，才算终于有了话语权。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瓦当此，原是晋商发迹之初，依仗的一障法。

一个灶台，要两个人两饭。若是依着平日老林她，也就依了。

“什么增饭？增的哪门的饭？一样的米，涨大好几倍，吃肚里去，还不是都是？”

“像以往那般挥金如土自然是不可维持，好在，有些家传久远的晋商，倒还知瓦当这个法。”

“我原当晋商的瓦当已是密门绝技，哪知还有这法，能在你底造假，把人都当睁瞎？”老林冷笑，满的不屑。

“攀比之心一旦起了苗，便似无底般永无止境。何况清末时期，晋商饱受外商攻讦，实力已经大不如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