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节(3/3)

郗岩无言以对，却仍执拗地：“你说得固然有理，可……可我还是无法接受自毁组织这件事。”

辩才哭笑不得。

萧君默也没想到，自己明明把利弊都摆在他前了，这家伙还是如此固执。

“左使，萧郎，郗某理解二位的想法，但委实不能赞同，所以，请恕我难以从命。二位保重，郗某告辞。”郗岩说完，也不等二人反应，拱拱手便转离去。

“东谷！”辩才气得脸涨红，要追上去，被萧君默一把拉住：“法师，事缓则圆。以东谷的，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想通，就给他一时间吧。”

“可我们还有时间吗？”辩才一向沉稳，很少动怒，这回实在是沉不住气了，“圆觞落不明，方觞拒不还，咱们自己又险境，再这么去，事该如何收拾？”

“法师别急，总会有办法的。”萧君默安着他，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无计可施。

“萧郎，你看东谷如此推三阻四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？”辩才狐疑，“大觉寺的事，会不会就是他的？”

萧君默望着郗岩远去的背影，没办法简单地回答是或不是。他只是觉得，这江陵的要比自己原本想象的得多……

辩才与回波先生谢吉的接地，是在江陵城东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。

酒楼的名字就叫富丽堂，是谢吉自己的产业。

他开了一个最豪华、最宽敞的雅间接待辩才和萧君默，除了酒佳肴之外，居然还准备了一群陪酒的女。这阵仗，跟上午在墓地与郗岩接恰成鲜明对照。萧君默一边受着这冰火两重天的境遇，一边不免在心里觉得好笑。

辩才一看到满屋女，顿时皱了眉，连连示意谢吉让她们退。

谢吉大腹便便、油光满面，脸上似乎随时挂着一个笑容，见辩才如此局促不安，不禁哈哈大笑：“左使早就不是家人了，何必墨守那些清规戒律呢？让她们先陪您喝酒，完了咱们再谈正事。”

“你的好意，贫僧心领了。”辩才冷冷，“贫僧虽不住寺，但始终以家人的份要求自己，已戒除酒多年，还望回波能够理解。”

“理解理解。”谢吉连忙用笑声掩饰尴尬，“左使如此洁自好，真是令属万分敬佩啊！”说完便甩了甩手，把一屋女都赶了去。

雅间一安静了来，辩才不想再浪费时间，便开门见山：“回波，想必你也知，贫僧此来，只为一事，便是你手中的角觞。”

原来谢吉手上这枚称为“角觞”，看来形状又与之前两枚截然不同。萧君默这么想着，暗暗观察谢吉的反应。

“哎呀，左使您早就该来了！”谢吉一脸如释重负的表，“不瞒左使，这么多年来，属手里拿着这个东西，那真叫一个寝难安哪，天天都盼着盟主和您赶来拿回去。这回好了，属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！”

辩才闻言，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了来。三觞之中，总算有一觞可以顺利取回了。

萧君默若有所思地看着谢吉，忽然笑：“回波先生，当年盟主把角觞给您，是对您的信任，可听您这话的意思，怎么像是在埋怨呢？”

“不知这位是……”谢吉拿打量着他。

“在无涯。”

“哦，原来是无涯先生，失敬失敬！”谢吉满脸堆笑，连连拱手，“没想到无涯先生这么年轻，真是自古英雄少年啊！”

“回波先生客气了。在有些好奇，盟主不过是让您保一个件，怎么就像是把您给害了似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