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节(3/4)

曹就到，快请他来。”

片刻后，侯君集愁容满面地走了来，心不在焉地见了礼，一坐便唉声叹气。李承乾和李元昌换了一。李元昌赶问：“侯尚书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“完了，完了……”侯君集喃喃，“我老侯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，这回算是彻底玩完了！”

李承乾看着他，忽然明白了什么：“侯尚书，是不是你和谢先生合伙的铜矿问题了？”

侯君集黯然。

这十几年来，侯君集和谢绍宗联手在天各州县买了数十座铜矿，谢绍宗负责在台前经营，侯君集负责在幕后疏通各级官府，两人都赚得钵满盆满，不料自从朝廷开始打压江左士族后，登记在谢绍宗名的这些铜矿就被悉数盯上了。尚书省一纸令，便要将这些铜矿全收归官营。尽侯君集提前一步得到了风声，立刻上奔走，可各级官员没人敢帮他，都苦着脸说这事是目前总揽尚书、门二省大权的孙无忌亲自督办的，叫侯君集要找就直接去找孙无忌，侯君集遂彻底傻。

“事有多严重？”李承乾关切地问。

侯君集苦笑：“总共二十七座铜矿，其中三座以涉嫌侵占郊祠神坛为由，由朝廷行收回，分文不给；还有八座，说是妨碍了樵采耕，有违律法，仅以市场价一成的价格，象征收购；剩的十六座，实在找不什么名目了，就生生把富矿评定为贫矿，也仅以市场价三成收购。殿说说，这不是巧取豪夺吗？”

有唐一代，矿业采取公私兼营的政策，“凡州界，有铜铁，官不采者，听百姓私采”，也就是允许矿业私营，但对私营矿业有着相应的理措施，如规定“凡郊祠神坛、五岳名山，樵采、刍牧，皆有禁”；此外，一般储量、成好的富矿都由官府垄断经营，能落到私人手里开采的，大多是零星矿或贫矿。

不过，谢绍宗和侯君集买的这些矿就另当别论了。为朝廷官，侯君集的权力自然要派上用场。当年，他通过关系打了各级官府，把那些富矿一一评定为贫矿，然后名正言顺地获取了开采权，所支付的成本自然也远低于市场价。这些年来，谢、侯二人正是以这方式大发其财。如今，孙无忌恰恰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，依旧以贫矿价格把这些铜矿都收归朝廷，这对谢、侯二人来讲，无疑是成也萧何，败也萧何。

“侯尚书，事已至此，你就想开一，该放手就放手吧。”李元昌很清楚这其中的猫腻，便笑笑，“反正这么多年，你也赚了不少了，朝廷现在给你的收购价，也不比你当时的买价低多少吧？”

“鬼扯！”侯君集怒，“我当时买这些矿，上上了多少钱打，卖了几回老脸，欠了多少人，这些都不用算吗？”

李元昌被他吼了一，也来气了：“你要是不甘心，那就找孙去啊，又没谁拦着你。”

“你！”侯君集然大怒，看就要发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