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节(2/4)

饶是魏徵再有定力，神也终于现了波动。

跟聪明人打就是这样，有时候好像特别简单，有时候又显得特别复杂。

魏徵微微一震。他万万没想到，萧鹤年临终前竟然会打破他们二十多年来的约定，把这个秘密透给了萧君默。可看萧君默的神，似乎又不太知。“那，你爹有没有说，你的亲生父亲是谁？”

魏徵一怔，后背登时沁了冷汗：“贤侄，不瞒你说，老夫能活到今天，自然已经舍弃了许多，之所以还留着一气，在这世上苟延残，也只是因为还有一责任不敢放弃罢了。倘若真如你所说，朝局走到那一步，那老夫也只能一死了之了。”

“本来他已经在帛书中写了，只可惜……”萧君默苦笑了一，“在魏王府的牢里，帛书被老鼠咬得稀烂，我只找到了几块布片，只知我的生父另有其人，却不知是谁。”

“这么说，太师的想法不就跟我一样吗？”萧君默，“人心里的东西，不是叫念想，还是叫责任，终究是比活

魏徵接过去看了一，摇摇：“从没见过。怎么，有什么来历吗？”

“我爹事前，给我留了一份帛书。”

这是魏徵第一次听到萧鹤年最终的遭遇，果然与他料想的一样，萧鹤年就是在魏王府中遇害的。魏徵心里难过，脸上却不动声：“真是可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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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是说，对我的世，您确实一无所知喽？”尽明知这一问纯粹是白问，萧君默还是忍不住说了。

“太师，假如说我现在上就要死了，您会不会把真相告诉我？”萧君默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说。

魏徵一笑：“要是想说，你自然会说；若是不想说，我又何必多此一问？”萧君默也忍不住笑了。

魏徵愕然：“贤侄何此言？我实在是不知，否则何必不告诉你呢？”

魏徵躲开他的目光：“话虽如此，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，你爹也不可能把什么都告诉我。”

萧君默观察着他的表，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。一想起今天很可能是与魏徵见最后一面了，萧君默忽然有了一冲动，便：“太师，您知吗？我爹，其实不是我的亲生父亲，这枚玉佩的主人才是。”

“贤侄所言甚是。但是你想过没有，这世上其实有很多人，是连生存都很艰难的。所以，为了活去，他们就不得不抛弃自己的念想，割舍自己的。即使这么很痛苦，但人最重要的是活着，为了活着舍弃那些，就是值得的。”

“有这事？”魏徵极力掩饰着，“那你是如何得知的？”

萧君默忽然有些后悔跟他说了实话。因为他连自己去哪里、什么都不问，就像是已经猜他的想法似的。“太师，您都不问问我想去哪里、作何打算吗？”

“我也不知，你们为何都要瞒着我。”萧君默怅然，“我只能猜测，我的生父是个非同一般的人，而且经历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，所以，你们不让我知真相，其实是为我好，对吗？就像不让我卷《兰亭序》的谜团中，也是为我好一样。”

“年轻人去闯一闯、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，不过安是你的家，不走多远，你终究还是要回来的。”

魏徵心里，再次对前的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些许畏惧。跟他谈，实在是有一如临渊、如履薄冰之。“君默，往事已矣，就算什么真相都不知，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吗，何必去追问那么多呢？”

“太师，”萧君默忽然取前的玉佩，“您认识这枚玉佩吗？”

“太师，我爹追随您多年，说我的世，他一定不会对您隐瞒吧？”

“当然，一猪什么都不知，它也可以活得好好的。”萧君默一脸讥笑，“可我是人，而人终究是有念想、有的，不是只要活着就满足了，对不对太师？”

“是吗？那假如现在就让太师您放弃嫡继承制，让您拥护魏王登基，以此来换取您活去，您愿意吗？您还会认为这是值得的吗？”萧君默直视着魏徵。

魏徵摇摇：“确实一无所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