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(2/5)

“真的？”

自己这笑癖是个病症，但比起其他病症，算是大福分了。总比范大牙许多，龇着那对大板牙，整日心事重重，嘴不敢大张、话不敢多讲。我哪怕因这病症笑死了，也是一场快活。

“他家的人都不见了？”

“绿绢帕？哦，那张绿帕，不知丢到哪里去了，到都寻不见。”

“上个月月？那帕咋了？”

“就在对门不是？”

“你知不知银章家在哪里？”

“你家在汴京？”

“这两天再没人回来过？”

“嗯，清明那天不见的。”

“回家养病去了。”

“你家主人去哪里了？”

范大牙牙齿缺一阵阵作痛，心里更是一阵阵懊闷。

“啥事？”老者有些慌怕起来。

“我是开封府官差，这几天你去哪里了？”

“你认得？”

“你那张角上绣了石榴的绿绢帕呢？”

胡小喜大惊，忙转快步走向对门，抓住门环用力叩响。半晌，门才开了，只开了一，里一张年轻丫的脸，年纪二十左右，宽脸庞，一双亮大睛，眉柳叶一般，上着一油黑特髻，穿着件绿绢衫，瞧着竟有几分大人家闺秀气，只是里闪着些惊疑。

“你叫阿翠？”

胡小喜听了，心里蒙怔怔的，看来张用这回猜错了。他见阿翠大睛里急泪来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忙从怀里一张帕，要递给阿翠，可一看那帕，已经用了两天，满是汗污，慌忙又收了回去。阿翠瞧见，噗地笑了来，里闪激。

“什么时间丢的？”

“我是主人家家生的婢，原先我跟我爹娘都在大名府大娘跟前服侍，前几年爹娘都过世了。我家主人来汴京讨了二娘，说我手脚轻便，让我跟了来服侍二娘。我爹当年认得一个造车的匠人，他们结拜了弟兄，又让我认了义父。我义父母前年搬来了汴京，住在城南，我就把那里当成了家。前几天不好，我告了假，去义父母家里养病。今天回来一瞧，主人家竟空了，一个人影都不见。我问过对门胡老伯，他也不清楚。这么大一个宅院，只剩我一个，好不怕人，我连屋都不敢，一直站在前廊边……”

“不知啊，我回来一个人都不见了。官差大哥，究竟啥事了？”

“将才。”

想明白后，他心里顿时通畅，爬起来拍掉上的土，整了整衣帽，又去敲那门。开门的仍是那老者，满脸惊怒：“你、你什么？”

“江四？不认得。”

“这么说你不认得那人，没和他说过话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哦？啥时间？”

“他家那个使女阿翠回来了。”

“生里生分的，又是个男人，我咋能跟他说话？”

白跑十几里地，去查独田，一丝信息都没捞着，反倒摔缺了牙齿。回去途中，他先绕路去了西城梁门外的建隆观。他听人说，建隆观里有个于士，在东廊卖齿药，极灵验。范大牙赶到时，天已经发暗，了建隆观，却见许多人排在东廊。有个老士坐在廊一张方桌边，正替最前一人看牙，应该便是于士。他排在最后，远远望过去，一瞅见那于士竟也龇着两个大板牙，和他的极像。他心里猛地一撞，既有些亲，更有些厌，说不是什么滋味。甚而涌起一个念：难这人是我爹？可就在这时，排在他前的一个妇人回过，朝他这里望了一，那妇人也撅着一对大板牙。范大牙见了，心里一阵气苦，这

“说不上认得，我主家厨房里那炉灶时日久了，烟熏得满都是黑灰。正月间开始，又要宴请‘天工十八巧’，便让家寻了个泥炉匠来重新刷整。我去厨房时，见过两回。不过，那泥炉匠蹲在灶台边，只瞧见后背，没见脸面。”

“嗯……你说的是那个泥炉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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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开封府左军巡使手底的，左军巡使大人命我来查问一些事。”

胡小喜心里一颤，也嘿嘿笑起来。

“你不知？你认得一个叫江四的泥炉匠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