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3/6)

胡小喜先抢着将泥炉匠江四的事细讲了一遍，最后说：“小人跟作绝张用去查江四的尸首，作绝张用说江四死因和银章家使女阿翠有关。小人去了银章家，见了那使女阿翠，她并不认得江四。”

“你再去尽快查明白江四后来的行踪……”程门板听了有些焦躁，随即转问范大牙，“独田查得如何了？”

“我去了他的住，那房主也不知他去了哪里。”范大牙瞧着神有些委顿。

程门板越发焦躁：“都快去再查！”

两人答应一声，忙转各自快步走了。程门板则呆立在原地，想着那焦船案，不知该从哪里手。

于仙笛清早又来到便桥那家绒线铺门前，却没有去，只在路站着寻思。

典如琢那晚回家时一酒气，吃得大醉。他在这绒线铺买丝线时，尚未醉，那便是回去途中吃的酒。他应该不会单独在外吃酒，是遇见了什么人？那人又有什么大原委，竟使得典如琢自尽？

于仙笛打算从绒线铺这里沿路寻过去，一家一家酒肆去问。他一向倾心老庄自然无为之，尤其自幼习学乐制作，一样学的便是认材选材，不论竹木金石，都得因其材、依其形、就其质，才能形得宜、音天成。因此，日常事，他难得去求什么。然而，这回典如琢的死，他却极难委于自然、放手不，执意想查明白典如琢死因。

这固然是为了替妹妹解开心结，但心底里，他知自己其实是想减轻心中之疚——这个妹夫是他替燕燕相中的。他相中了典如琢能凝神专注，却忘了一条，专注之人往往易于偏执。无论典如琢死于何因，恐怕都是由于这专注脾，钻死角，不知转还脱。自己当初未能预见这一条，让妹妹新婚不到一年便遭遇丧夫之灾。这疚痛，他无论如何都难以释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