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节(3/4)

尴尬。”

“哦？你知什么，放心说。”

“小人也不知详。只是听说来的。前几天小人遇见一个旧友，闲谈起来，无意间说起蔡氏，他竟认得。说这艮岳兴造时，安远门到景龙门一带的房舍都要拆除，蔡氏那时正在安远门开着间黄糕糜铺。拆她铺时，她的儿在屋里着病，捂在被窝里。那些厢军没听见声响，便将房舍拆了，她儿便被压死在里……”

张用听了，：“她自然恨艮岳，连带那三幅画稿。”

“画稿是这贼婆娘烧的？”刘鹤又尖声问。

张用仍不睬他，又问：“她丈夫庞七如何？”

那个矮门值挪了挪，小心说：“自从了这宿院，她丈夫便腌在了醋坛里。那蔡氏为人极活泛，跟我们这些人全都说得来、笑得开。她丈夫只要见她跟我们说笑，脸便黑皱起来，腌瓜一般。我跟他攀话，他只用鼻孔气……”

张用笑：“又一个一肚恨气的。”

“凶手难是这厨？”这回是程门板发问，“他是先杀人，后自尽？若说施毒，他最便利。”

“有杀心的，不止这三人——”张用笑着说，“那五个营造匠，谁不愿抢中艮岳这天第一等御差？黄富贵和云常年敌对，黄富贵的徒弟陈宽已经一把年纪，却被师傅死死攥住，不肯放他自立。云的徒弟周耐急，却被师傅牢牢压住，不许他蹿。白岗，师傅李度消失不见，他来续稿，图稿若能被选中，那便如中等状元一般，自然会拼死力争……”

众人都惊怔在那里，唯有刘鹤尖声嚷：“谁杀谁死，我懒得问。究竟是哪个贼虫烧了那三轴画稿？”

“杀人者，即是烧画者。”

“这贼虫去了哪里？”

“就在这宿院里。”

“可宿院里八个人全死了。”

“这狗极灵觉，若有外人来，只要接近这宿院，它便会叫。那一晚，它却一声都没叫，自然没有外人来。”

“那究竟是哪个死鬼的？”

“那个死得和众人不一样的。”

“白岗？若其他七个人都是被他毒杀，他又是被谁推到井里的？”

“没人推，他应该是失足掉去的。”

“他为何要杀人，为何要烧画？”

“为了画稿。”

“为了画稿？为画稿他为何又连自家的画稿一起烧掉？”

“他正是为自家的画稿……”

这时，犄角儿端着个红漆茶盘过来放到桌上，里面一白瓷茶瓶、茶盏。

“犄角儿，你去把白岗画案最上面那张画稿取来。”

犄角儿忙小跑着去了。刘鹤和众人都望着张用，惊愕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