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2/4)

一直守在门外查看动静的冼涤非推门闯来，不客气地对我说：“到此为止吧，你不能再刺激她了，你也是医生，应该懂得过犹不及的理。”

市公安局技侦电脑技术科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奋战，终于冲破重重黑雾，有一缕明媚的曙光照来。

我无言可对。对我来说，李明梓是警方的证人、嫌疑人，对冼涤非来说，她是病人。医生对病人的治疗有发言权，我只能服从。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周常健的这份指令，反而让沈恕相信了他和沈冰冰的关系非同寻常。如果沈恕是好大喜功的人，此刻已经有了足够的结案理由，把罹患失忆症的李明梓推到前台，由她承担全罪名，上峰满意，属轻松，自己又立功，皆大喜。

和李明梓对话的结果让我们都有些沮丧。李明梓的烈反应说明她在沈冰冰遇害案中卷很，但她在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？凶手？主谋？目击证人？被人利用？目前都无法定论。

这份指令，说明周常健无所顾忌。他清楚自己的能量，可以明目张胆地违反组织纪律而不会惹任何麻烦。这份胆量和底气，是谁给他的？沈恕没有兴趣知。他其实并没有怀疑过周常健。关于周的为人、背景和手段，他早就有所了解，知周在楚原市甚至松江省都算得上响当当的人，连市都要让他几分。周要想除掉沈冰冰，完全可以使用更加明、更加隐蔽的手段，甚至让警方连立案的机会都没有。

可沈恕作了相反的选择。他在日常生活中是个随和的人，比如吃饭穿衣、走路乘车、财分，他都无可无不可，从不计较。可是在工作中，尤其是面对大案要案时，他寸步不让、寸土必争，上峰的压力、世俗的言、同僚的抱怨，都不能让他犹豫或退却。宽容和计较、随和与刁钻、糊涂和明，矛盾地集中在他上。

“不知，我仔细回想过，但受伤前一整天的记都消失了，更早的一些生活片段也好像从脑海里被抹去了，我很害怕这状态。我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些记忆和很多只黑猫有关，血淋淋的黑猫，非常可怕，我甚至不敢多想。”李明梓这样说着，脸上又掠过惊恐的表。

在专案组探讨一步侦破方向时，接到了来自上方的指令。所谓上方，确切地说，是指楚原市政法委。

这个指令或者说批示，用词虽然冠冕堂皇，其实每个字都透指令者的意图，基本就是盖棺定论的调。

9

楚原市刑警支队。

我注意到她对照片中的有抗拒反应，也许于潜意识，也许脑海中还有残存的记忆。这正是我期望的效果，我继续启发她说：“这些是现在沈冰冰遇害现场的品，我想它们一定有特殊的用途，这是破案的重要线索，我们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8

可是，这个绰号与李明梓记忆的黑猫又有什么联系？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，左思右想却不得其解，只好无奈地摇摇，取命案现场的证照片一一这是我自作主张的办法，希望借此帮助李明梓想起一些事来。照片中有煤油炉、细沙、鹅卵石、矿泉、小铁锅及一袋化学制剂。我把照片递到李明梓前，一张张地展示给她看并说：“这些东西你见过吗？是什么用的？”

“我不知，你赶快拿走，不要给我看这些脏东西。”李明梓非常反，声调变得急促而尖锐。

2014年12月5日。北风凛冽。

三小时后。

这让沈恕气恼而困惑。坊间关于沈冰冰和周常健的传言沸沸扬扬，无论是真是假，周常健都应有所耳闻。作为市委领导、政法委主要负责人，他十分清楚组织纪律，在这况他的态度应该是回避，绝不扰警方办案，哪怕是作戏，他也应该持到底。

首先是确定了周常健和沈冰冰的。在沈冰冰个人电脑的一个加密文件夹里，发现了两人数以百计的在床上鬼混的相片和视频。拍摄质量较差，而且从视频画面的角度判断，都是在沈冰冰

李明梓看了几，中厌恶和恐惧，把转到一边，说：“没见过，你在哪里拍的照片？”

政法委书记周常健的态度很明确。命案现场有李明梓遗留的发，摄像又记录了沈冰冰遇害前接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李明梓，两人又是旧日同学，有宿怨纠葛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明梓。案已经非常明朗，建议市公安局尽快结案，给市民一个满意的答复。

楚原市公安局技侦。

他把周常健的指令放到屉的最底层，固执地要继续侦查沈冰冰案。这案疑太多，在彻底解开谜底之前，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定论。何况，沈恕相信以李明梓一己之力，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这起残忍到变态的奇案。

“黑猫？”我在脑海里设计许多只血淋淋的黑猫聚在一起的场景，猛地想起程佳说过的一句话：“沈冰冰卖风，在大学里就被叫‘猫女郎’，这绰号一直带到了电视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