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5/6)

卜，丁豆娘忙去龙柳树那个盲卜师乌金那里，拿了一陌钱求他测一测，乌金让她随说一个字，丁豆娘微微一愣，说了个“豆”字。乌金掐着手指，摇低诵了半晌，才开：“一来一往无凭，一去一还泪有痕。莫秋风无意，仍遣燕还我门。”

“这个是说？”

“放心，你孩儿终会回来。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啥？”

“这里波折不少，而且，得的不增，失的却多。”

丁豆娘却只听去一句，像是溺人猛地攀住了一枯木，泪顿时涌来。她笑着抹掉泪，赶回去告诉了丈夫。她丈夫脸青灰，已经不成模样，听到后顿时睛一亮。两儿不吃不睡，分苦苦寻了三天，分别昏厥在桥和田间，幸而有认得的人见到，把他们扶回了家。对面的羊婆和隔的黄鹂儿一起来烧煮粥，喂他们吃了些，才把命留住。

昏昏沉沉中，丁豆娘不时听见赞儿在唤娘，这唤声在她心底里生成一念力，醒了她。我就是死，也要找见赞儿。不，不能死，要把这命一直活去，直到找见赞儿。她睁开，挣起，见自己在卧房的床上，光透过窗纸，映得屋里十分明亮。她丈夫躺在里面，一个女孩儿坐在床边的木凳上，灵灵秀秀的，里闪着关切，是黄鹂儿。见她起来，黄鹂儿忙伸手扶住：“总算醒来了呢，莫起急了，慢慢的。”

黄鹂儿把她小心搀到外间坐，去厨房端来一大碗温的粥。她动了动咙，想声谢，但嗓早已喊哑，一声音都发不来。黄鹂儿把一把汤匙到她手里：“先莫说话，昨天晚上只喂你吃了几小，人都空得纸人一般了，先吃一些粥。”她连汤匙都险些握不住，也没有一丝胃，但心底又响起赞儿的唤声，便鼓了气，舀起那粥，迫自己大吞咽。一接一，实在咽不去了，才放汤匙。一大碗粥吃了大半去。

坐了半晌，稍微缓过些气，她才发些声音：“妹，累到你了。”

“咱们还说这些？这样才好嘛，我爹常说，留住一气，万事才得计。”

“我不妨事了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
“那好，我得去给爹煮晌午饭。有什么，就唤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