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(5/5)

心。”

“哥哥放心。还有件事哥哥听说没有？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楚澜楚二哥的兄楚沧也死了。”

蒋冲从楚家来后，仍寄居到了烂柯寺。

那个小和尚弈心只念了两句诗，并没问其他。老和尚乌鹭更是只顾参禅和棋，见了他像是没见一般。夜间还有个人来寄居，弈心说那人姓冯，是汴京“牙绝”，落了难。蒋冲见那人神萎郁，便没有搭话。他和那人一样，每天早晚归。他是去寻一天到汴京时，劫杀自己的那两个汉。

然而一连寻了三天，都没见那两个人的影儿。

每顿饭他都不好在烂柯寺吃，只在外面随意将就一些。好在除了自己剩余的三贯钱，楚家又赏了他二两银，加起来，比从家乡发时还多了两贯钱，节省些，足足够一个月的销。这些钱他不敢放在烂柯寺，每天都背在上，万一有什么不妥，也好随时就走。

只是，他现在扮成了僧人，连着吃了许多天素，肚里寡得厉害，瞧着满街各样荤，许多都没尝过，却不能买，只好望着吞。到第三天，他实在受不得，等天黑来，跑城里，找到堂兄蒋净说的州桥夜市。果然，一整条街上灯烛耀，各般油香香冲鼻冲脑，而且人车拥挤，谁都顾不得瞧谁。他从包袱里取来时的旧巾，包住了光，走人群中。只见边上一家挨一家的摊上堆满了各吃，炙鸭、杂燠、抹脏、煎肝脏、肺、、杂炸……更有许多他见都没见过。他相中了的煎白，那摊主正忙，竹签一递给了他，只说了声“十文钱”，便又去招呼其他主顾。他付了钱，接过白，顾不得，一咬去，满嘴油香，滋味透脑，像是旱田忽逢甘霖一样，畅到几乎要叫来。他便一路瞧，一路吃，换了七八样，了近百文钱，吃到都堆到了咙，这才鼓着涨肚，挤在人堆里，慢慢往回走去。

走了半截，忽然瞅见斜对街人丛中转过半张瘦侧脸，正是自己要寻的两个劫匪中的一个，那个瘦驴一般的个军汉。他忙低，朝那边挤了过去。挤到离那驴脸军汉几步远的地方，隔着几个人，一直微低着，小心跟在后面。

卖香药朵的窦猴儿也在追踪一个人，那个紫癍脸的女。

那晚，他告诉邓紫玉，瞧见紫癍脸女从后门了红绣院，上楼去了梁红玉的房间。邓紫玉听了，果然有些好奇。窦猴儿见她嗅到了香，忙又添些料：“梁红玉独个儿住在后面楼上，除了服侍她的两个贴丫，其他仆妇都不许上去。那个紫癍脸女不过是在汴河船上帮工的村妇，竟能上那楼去。你说奇不奇怪？”

“哦？那你去好好打听打听。”

“，能打听的我都打听到了。你也知我家，我爹只是个挖河修堤的老厢军，他那粮料钱，还不满他那酒窟窿。我娘又不好，三天着病，两天吃药的。我每天跑折了，卖这香药朵……”

“成了，成了。这块银有三两二钱多，拿去给你娘抓药，剩的足够你们娘儿两个吃一个月了。这个月，你就先把买卖搁，只一心给我去对面瞄着，若真能捋些丝线儿来，这块也给你。”邓紫玉又从荷包里摸一块碎银，也至少有三两，在窦猴儿前晃了晃，便了回去。

“嘿嘿，跟着，你唾唾沫，我满脸都是银星儿。”窦猴儿笑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