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节(5/5)

不怨，心里只有一个念，不能不能找见儿，我都要一直找去。

她丈夫则不是醉酒昏睡，便游魂一般到游。在家时，一阵阵发些怪声响，又像哭，又像嘶，已经全然不成个人样儿。丁豆娘没有气力牵顾他，能的，不过是给他吃，不让他饿死。

就这么过了半个月，有天上午，她正在摊边生意，相国寺后街茶肆的杜氏忽然找了过来，一见她便说：“丁嫂，你知不知？那个庄夫人和董嫂都死了！”

第十章 吊孝、双亡

胜兵先胜，而后求战；败兵先战，而后求胜。
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
梁兴踏着月，沿汴河北岸，独自往东行去。

他从龙标班旗石守威中得知，义兄楚澜的兄楚沧竟也猝死。不到三个月，这兄弟两人相继亡故，真的只是命数凑巧？梁兴不信。他知自己这时不该面、暴行踪，但这噩耗太过令人震惊，之前一连串凶事恐怕都与此相关，或许能从中找些线。因此，必须得亲自去一趟。

月光明亮、四野寂静，只听得到河奔声和他自己的脚步声。这时若有人在后面跟踪，轻易便能察觉，因此他毫无疑虑。只是这事又添了一条人命，心里便又多了一分沉重。好在他生了一拗劲儿，越重，便越愿意承担。虽然他隐隐觉得，在这场事件中，自己应该只是一粒小棋，并没有多要。但他中却生一义不容辞的担当来。既然把我牵涉了来，这事便是我的事。

他抬望月，月如冰，清辉照遍寰宇。相比这无边夜，人只如一微芥，一阵小风，便能散。不过，他却丝毫不觉自卑。大与小，原不在躯，而在人心。天地再大，也需借人见其广，凭人心知其大。念及此，一诗涌起，他不由得一阕《破阵》：

大雁千山过尽，男儿万里独行。寸草犹怀冰雪志，铮骨何惭铜铁声？单刀赴远征。

沧海片帆能渡，红尘一笑皆轻。洗却青天怜朗月，起风借听。只向险峰。

他甩开大步，一路诵着，踏月畅行，多日郁积的闷气一扫而光。行到双杨仓时，一看到那木栅栏围着的木台空场，在月越发显得荒败死寂。他心里动，不由得放慢脚步。这军粮仓原是楚家的养场，临时借给军中储粮。二月初，这仓里的十万石军粮一夜之间离奇消失，这和楚家兄弟相继暴亡难也有关联？不过，十万石军粮一夜消失，太过诡异，绝非人力可为，因此京城里到纷传是鬼搬粮。就算真和楚家兄弟有关，也太难查问，何况这是军国大事，官府早已严查过，并没查任何着落。还是先从楚家兄弟的暴亡查起吧。于是他又大步向东，很快便到了楚家宅院。

原先，梁兴来这宅院，总是心，然而此刻院门闭、寂静无声，没了主人，宅院在月光显得异常凄凉。

梁兴上前抓起门环，轻轻扣了扣。里面没有应答，他又加了些力，半晌，门里透些光亮，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是谁，是看院的老何。梁兴报上了姓名。一阵迟缓脚步声后，老何才打开了半扇门，他端着盏铜油灯，灯焰在微风里摇动，映得他一张老脸悲疑不定。梁兴见他果然勒孝布、披麻布，虽然已经知，真的看到，心里仍然一恸：“老何，我来拜祭楚大哥。”

老何略略打量了梁兴两，见他双手空着，微有些疑虑，但随即微一躬：“梁教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