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2/3)

“十文。”

“看啥船？我那亲亲的女儿珠娘一草都不许我动，如今我只吃饱了闲逛看景儿。”

“那箱放哪儿了？”

“我不，你也不能白问。”

石守威平日快惯了，难得动心思想事，再加上屋里恶臭熏人，才想了一阵，就觉得脑仁疼、闷，一生气，再顾不得被褥脏臭，蒙先睡了。

“没，他说空箱自己没啥用，常在这里讨茶，就当茶钱，留给米店主了。我看那箱还好好的，拿去卖，少说也得值一两贯钱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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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给我要，是给我那亲亲女儿珠娘。她不许我再去守船，可她哪有多少钱？为了养活我，昨天她刚去了王员外家客栈活儿。我爹的白吃白穿，能安心？至少也该给女儿买朵。”

“嘿嘿，命有九弯，好歹也该到咱老人家顺一回风。”

“只问这小事，你也要钱？”

？这些蠢货，了许多力气局，又费这些周章来毁局，这算什么鸟事？

“八文钱你还要听整说唐？”

“你穿着这衣裳去守夜看船？”

“十文？”

“米店主见那箱牢实，就搬到柜台里，当钱柜用了。”

“看在你还算有良心，就给你八文钱。”曾小羊从袋里数了八文钱递了过去，“好，现在说吧。”

“这就完了？”

“二月间，我在这河湾边坐着晒太，一只客船泊在岸边。船上有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后梢板上煮了一锅芋，我瞧着馋，就过去凑话。逗得那个妇人乐得了不得，顺手给了我两个吃。那妇人盛了一盘，朝舱里喊：‘盛三哥，吃芋啦！’一个三十来岁的汉走来，端着那盘芋去了。姓盛的人我还是一次见，一定是你要寻的人。”

“这衣裳是雷老汉留的吧？他那几千贯钱也被你吞了？”

“这你别。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姓盛？你问对人了。”

他沿着汴河一路去寻，两岸寻遍了，却都没见杨九欠。这贼厮暴得了大财，一定是偷偷快去了。

曾小羊原先并不认识杨午，两年前杨午任了堤岸司的承局，专汴河堤岸修固，常在米家客栈歇脚讨茶喝，一来二去，竟和曾小羊的娘攀上了远亲，成了曾小羊的表兄。杨午有个病，跟人借钱，每次都不多借，只借几文钱，从不超过十文钱。借了之后却从来不还，别人也大多不好跟他要。因此人都叫他“杨九欠”。曾小羊起先不知，也被借了许多次，加起来快有一百文钱，足够去孙羊店饱吃一盘炒羊了。

曾小羊忙跑到前面店里，这时店里没有客人，店主米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儿。曾小羊悄悄走到柜台边，踮起脚扒着柜台往里偷望，墙角果然有个铁箱，大约有四尺、三尺宽、三尺，虽然有些旧，却没有多少锈迹，面上漆着暗红漆，四角镶着云纹铁，沿边钉着铆钉。样式瞧着很贵，原先恐怕就是用来装银钱宝的。

曾小羊轻轻离开，心想，这箱捞上来时一定藏了财宝，若不然，以杨九欠的脾，能舍得把箱白送给人？他自然是怕人知自己得了财宝，那会儿，汴河正在闹神仙，人都没工夫留意他，他乘偷偷卷走财宝，谎称是空箱。不能白便宜了他，至少得把欠我的钱讨回来。

“八文也成。我刚在香染街珠翠店里看见一朵珠，要八文钱。”

曾小羊听他娘说清明那天，汴河堤岸司的承局杨午带着几个厢兵清理河，从河里捞了个铁箱，怕是得了一笔横财。他顿时想起了旧债。

他一路嫉恨着走回厢厅，刚要门，一看见一个人瘸着慢慢走过来，仔细一瞧，才认来是栾老拐。栾老拐着黑锻帽儿，穿了件褐锦褙，里面是白绢衫，是白绢儿、黑缎面的丝鞋。全上簇新，量似乎了两寸，脸也红亮了几分。

“这汴河两岸船上的人，我哪个没见过？你找这人啥？”

“莫说！珠娘他爹除了几新衣裳从没穿过，一文钱都没留来。开封府都明断了的。”

曾小羊忽然想起那件事，忙收住顽笑：“对了，栾老爹，跟你打问个人。”

“那我再说几句，那船来路有些不正。”

“那你要多少钱？”

“一个船工，三十来岁，杭州人，姓盛。”

曾小羊顿时笑起来：“耶？老拐变成镶金杖了？”

“娘，那铁箱杨九欠抬走了？”

“八文钱能买两个羊馒，你就给我一羊耳？”

“你见过？”

“我问那妇人，那妇人说那船是杭州来贩丝绢的商船。那天午，那船就启程回去了。没过几天，我又见着它了。又过了几天，它又来了。你想杭州来回要多少天？最古怪的是，那船来去都没

“啥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