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节(3/4)

的是梁红玉的短，那个紫癍脸女不过是去送了两回药。不怕她，不是非得去招惹她。你还是去红绣院盯着梁红玉，从那里找见些短来，赶赚到那十两银才是正路。

于是，他又回到家里。他爹已经不在，照常去汴河堤岸司应差去了。他娘正坐在屋檐补一件黑绢军衣，脚边箩筐里还堆着几件。这是他爹从营里揽来的活计，让她娘帮那些单军汉补浆洗军衣，好赚些盐醋钱。其实这钱大半还是被他爹拿去买酒那烂肚了。

他娘抬朝他望过来，那目光和常日全然不同，有些惊疑，又有些怯。想起娘这些年受那醉汉的欺，他心里一疼，板着脸对他娘说：“往后你不必怕他了。”他娘刚要张嘴说什么，他却不愿听，转走自己房里，从床柜上取过卖香药朵的竹箩，揭开一看，剩的货不多了。他趴到地上，手伸到床，取吊在床板角上的一个小木盒，里是他生意的本钱，怕他爹搜去，才藏在这里。他从盒里数了五陌钱来，又把木盒盖好，吊回到床板角。将那五陌钱放竹箩里，挎着走了去，跟娘说了声“我买卖去了”，没等他娘答言，就快步了门。

他先到香染街常去的那两家店，先把赊的钱算好还清，又各样选了些香药果，杏仁、豆蔻、小蜡茶、韵姜、砌香、橄榄、薄荷……一一分排装好，这才又挎着竹箩往城南外红绣院大步走去。

游大奇坐在虹桥南街羊儿巷的一间茶肆里，一边喝茶，一边张望着。他在等那个慧娘来。

昨天，他到找寻那个慧娘的住，却白跑了大半天。天快黑时，正要和翟秀儿一起城回“安乐窝”，刚到香染街，却一瞧见那个慧娘和卖豆团的丁豆娘并肩走了过来。他心里猛一颤，随即想起自己为打问那个慧娘，跟丁豆娘撒谎说拣了慧娘的东西。他忙侧过脸，跟翟秀儿说：“我肚又疼起来了，得去解一解。你先走，我来追。”说着就朝香染南街快步走去。

“我在这儿等你！”翟秀儿大声叫。

他装作顾不得，忙拐王员外家客店后边那条巷，那巷他走过，一直通到城墙边。他飞快跑过巷，奔城墙那条纵街，绕到曹家酒栈边上，探一望，翟秀儿竟真的站在原地等他，幸而脸望着南边，没往这里瞧。而那个慧娘和丁豆娘也上要走到香染街。他赶忙几步奔到城门，快步踏过护龙桥，跑到军巡铺前的那棵龙柳树后，躲起来等着。龙柳茶坊的伙计见到他，好奇地望过来，他装作没见，背过倚着树，双一直盯着护龙桥。

半晌，那个慧娘和丁豆娘终于走了过来。看到慧娘那秋月一般明净的脸儿，他心里又猛一颤，忙缩到树后。等两人走过去一会儿后，他才小心跟了过去。从后面看，慧娘那秀袅步姿更是轻风摇柳一般，看得他心里一漾一漾的。两人走到虹桥，停住脚说了两句话，丁豆娘便上桥去了。慧娘站在那里望了一小会儿，才转往虹桥南街走去。游大奇看到，心狂起来，这回真的能找见她的住了。

慧娘往南走了一段，拐左边大榆树旁那条羊儿巷，游大奇忙快步追上去，躲到榆树伸偷望，慧娘站在一个小院门前，正在拿钥匙开锁。游大奇数了一，是左边第七家。他瞧着慧娘开了门去，又关上了门，恨不得立即奔过去。但想到翟秀儿还在等着，又瞅了两那闭的院门，这才回原路快步赶了回去。

翟秀儿见到他，顿时嚷起来：“你这是屙屎去了？这时间，妇人都能生十个娃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