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(5/5)

人家。在应天府和汴京晃时，连睡觉的铺都找不见安稳地方，就更莫说婚娶了。了禁军，几年，只是个行，样貌又平常，又不会说话，汴京的人家一个比一个能挑，几十万常驻京城的禁军，尽着他们选，哪里能瞅上他？

在营里，由于从没去过边，没有战功可立，他又不会附将校，只能和程得助一起，凭着勤恳本分，三年一升补，一级一级，慢慢累资迁转。好不容易升到军，也已经二十七八了。这时，才有媒人来跟他打问婚事。他试着相看了几家，都是样貌丑笨的老大姑娘，实在看不过。他求媒人帮着寻个年轻些、样貌莫太丑陋唬人的，媒人倒是又帮他寻了两家，可那两家却嫌他黑笨，没等见到女儿，就先被父母一拒了。

就在这时，十七娘被丈夫程得助接到了京城。十七娘又灵快、又心，样貌又纤秀。无论从哪一评，都是他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上上等好妇人。他先是羡慕程得助，继而恨自己命不好，接着便时时不由自主会念起十七娘。程得助若有一阵没邀他去家里，他便有些耐不得。

他自己去买了些鱼酒菜，跟程得助说，常吃他的，过意不去。请他去酒店吃，那些地方还不如弟妹烹煮的菜好，又孝敬不到老叔老婶，就买了些生，劳烦弟妹力，让自己东，略表一孝心。

程得助笑着谦让了两句，便和他一起提着那些鱼酒菜去了家里。程得助的父母和十七娘又是一番谦让谢，一家人却比以往更加和乐了。从这以后，洪山便时常买鱼酒菜，借故去程得助家见十七娘。

哪怕这样，他也只是想多看几十七娘，心里不敢也不愿有什么苟且之念。就算偶尔个绮梦，自己醒来后也慌怕得不敢多想。何况，每回都是和程得助同去同回，能什么？

不知是老天眷怜，还是设陷考验他，广武营的都指挥使不知从哪里偶然听说了他，知他事谨慎本分，广武营专粮草押运，正缺他这样的人。于是那都指挥使便向上司求准，将他要了过去，任命为押纲小使臣。阶级虽然没升什么，但每回押纲，各样钱粮补贴多了不少。

这固然让他喜望外，更让他庆幸的是，他和程得助不再同营，往后再去程得助家，他便有了单独去的借。当然，在程得助面前他不敢半分。程得助让妻置办了一桌酒菜，替他庆贺饯行，他只能连声叹惜两人被分开，以后见面时间就少了。这也并非虚言，毕竟这些年，程得助是他在汴京最亲的朋友。

刚去了广武营，他便接到一项任务，押送一批军粮去陕西边关。一路上艰辛不说，每到夜里，他都不由自主会想十七娘，越想越渴，越渴便。这一去一回，便是一个多月，终于回到京城后，他过差，便立即奔往程得助家，去见十七娘。

梁兴离开了楚宅，老何送他门后，去关死了大门。

梁兴踏着月走了一段路，停住脚，回望去，四野寂静，只有汴河声不绝。月光照亮岸边这条路，路上没有一个人影。他见旁边田野间有一条小，便沿着那小向北行去，走了一阵后，前现一条稍宽的泥土横路，估计应该通往楚家后边。于是他又沿着横路折向东，行了不多远，就瞧见月光一大丛树影，正是楚家庄院外围的槐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