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节(4/5)

着戒备。

梁兴走到桌边，见灯前摆着一卷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，旁边一沓抄写的经文，字迹端雅秀劲。梁兴心中微动，却没有工夫细想。他不敢动那沓抄经纸，见旁边柜上放着一摞白纸，便走过去取了两张，拿到桌边铺展好，拈起冯氏的笔，蘸了墨，写一句问话：二哥之死，可有旁因？

写好后，他站到一旁，伸手示意冯氏看。冯氏小心移近两步，看了纸上问题，摇了摇。

梁兴又写：二兄之死，可有关联？

冯氏再次摇。

大哥亡日，大嫂治筵？

冯氏中悲颤，了。

大哥之死，真属意外？

冯氏微微一顿，了，中闪泪光，随即又剧咳起来。

梁兴注视着她，至少，她说染了风寒咳嗽并没有说谎。自己要问的已经问完，他折起那张纸，揣怀里。等冯氏咳完后，他又躬一拜。冯氏似乎松了一气，也侧了个万福，神伤悲，中满是激。

梁兴忙又叉手一拜，便转轻步离开了。

丁豆娘回到家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
院门没闩，她推门去，满院死寂寂一片漆黑。她已经疲乏到极，多想丈夫能着灯，等她一回，救她一命。可是没有。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怨叹，丢了自己儿的娘，还有啥资格去盼别人的好、怨别人的不好？

她拖着双脚，慢慢往屋里挪去。临堂屋门，闻到一酒臭，是从柴房里传来的，丈夫又缩到那里，抱着他爹娘的遗哭去了吧。她连扭的气力都没有，扶着门框、桌椅，慢慢走到卧房床边，像一卷破布一般，伏在床上。

昏昏沉沉不知睡了有多久，远不知谁家的狗叫声将她叫醒。她睁开，那狗叫声却又停了，周遭静得像黑铁一般，她浑僵冷，动都动不得。我这是死了？她答不上来，也没力气去想，只僵僵地躺着。半晌，那狗又叫了起来，从她里叫醒了一丝活气，那一丝活气又化成一念。

她不由得在黑暗中连声唤起儿：赞儿，赞儿，我的乖赞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