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节(2/3)

“带来了。”胡大包忙把状纸递给他，又从怀里掏一张折了两折的旧纸，边沿都已经磨破了。

“你是想拿着这状纸和字据去讹你表哥。”

“大白天灯，你又明白啥了？”

“你瞧瞧我这腮帮，刚才为了劝您，才说十贯钱，咬牙咬得腮帮至今还酸痛呢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那接来该咋办？”

“我欺你有啥好？”

“你今天为何这么勤了？”厢有些纳闷。

“你刚刚不是说十贯？”

“你不敢，难我敢？”

“八贯也不成了？那七贯？”

“我让你来厢厅，只是走个过场，让厢知这事。”

“状纸给我。还有，杨九欠前年写给你的那张字据，你带来没有？”

“嘻嘻，时常吃胡大叔的包，给他钱又从来不要，正好还些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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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小羊忙拽着胡大包离了厢厅。

胡大包埋怨起来：“你不是说告到厢厅就成了？开封府我可不敢去。”

“不敢。”

“这不就对了？”

“那至少八贯？”

“五贯钱能买你八百多个大包，你一笼包才十二个，得垒七十屉，都快比那十千脚店的楼还了。”

“嗯……我明白了……”

“那好！五贯！只要你能帮我讨回五贯钱，我就把这字据给你。”

“六贯？”

“十贯我讨不来。”

“这里暂也无事，你就带他走一趟吧。”

“这事刚刚都已经过了厢的，我敢欺你？你若闹起来，我还能在厢厅逍遥？再差，我每年在厢厅也能得二十贯差使钱，你这字据上一年通共也不过两贯钱。我再蒙了、蠢了心，能用大去换只癞尾鼠？”

“我表哥每月才赔你一百七十文，一年两贯零四十文。这事已经快两年了，年二年老，三年掉难咬。以我表哥那扭抹油的脾，过了三年，他还能老老实实给您钱？我猜一年还成，从去年开始，你那钱就已经难讨难要了吧。”

“才开了，哪能就这么撂？那就十贯钱。”

“可……你莫不是和你表哥合起来欺我？”胡大包忙攥了那纸。

“没了这字据，你表哥便可以混赖不认账。你就能从你表哥那儿讨些利钱。”

“我不敢说。”

“才十贯？”

“您看您，逮住脚丫就摸，十贯钱，我都是咬碎了牙才敢说的。你忘了我表哥是啥人了？您若不甘心，那这事咱们就撂，您继续每个月讨您的一百七十文，我继续穿着这双旧鞋踩土踏灰。蝌蚪里游，蛤蟆岸上走，咱们往东，船往西，各行各路。”

“脖、白、黄嘴那才叫鹅。包叔，我不说空话，跟您照实说吧，我这件事，有两个缘由，一是被我表哥骗了许多钱，咽不这气，借着你这事，让他也尝尝盐咸姜辣；二是穿过丛能不沾些粉？若能捎带着从他那里赚些跑钱，也买双新鞋来穿穿。这是吃草、饮，天经地义，能叫讹？还有，我答应帮你讨回来五十贯，话说得有些满了。这样，我保拿十贯回来给你，你瞧如何？”

“那你说能讨来多少？”

“我仍不敢担这个保。”

厢，我带他去？”

“能不能再多些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八贯？八贯钱得有三十多斤重。您满京城打问打问去，谁能从我表哥袋里掏三十多斤铜钱来？”

“这张也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