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节(2/5)

洪山想了想：“他们便真想偷，一夜之间，也偷不完。”

孙节级看到，忙走了来，关好门，望着洪山，中透着关切，低声问：“洪使臣来这里，不只是探视老友吧。”

“另外，还有一个人，名叫楚忠，是监粮官。那些军粮就是由他前去提领。这个楚忠行事极谨细，提粮前一天还去了双杨仓查看，他特地让手揭开了十几油布，那时粮都在，一袋不少。第二天一早他去提粮时，那些粮也仍堆得好好的，上油布也罩得严严实实。可是等兵士去解油布脚上的绳索时，那油布忽然间坍缩来，像是里充满了气，忽然漏掉了一般。在场这些人，哪个不吃惊？大家正在惊慌，却见仓里其他粮垛的油布也纷纷坍缩去。整整一百垛、十万石粮，全都不见了。”

，低声请洪山先去换衣裳。洪山关上门后，又忍不住落两滴泪，他忙用袖拭净，换回自己的那公服。而后舒了气，才打开了门。

“就算他们全都睡过去了，照前面我算的那笔账，仍没法解释那一仓的粮是如何变没了的。整整十万石，十五万大军一个月的军粮。若分给汴京城二十万人家，一家都能分到五斗，够整个汴京城活好几天呢。因此，这案本没法定案，这些人全都关着，开封府、枢密院、步军三司都在四寻找那些粮的

“可不是？因此到纷传这是鬼搬粮。您也是押运粮草的，那十万石粮，一石一袋，整整十万袋。我算过一笔账，若是靠人力，一晚上想搬空，至少得一千个壮汉，每人搬一百袋。这得调集两个指挥营。偷了还得运走，汴河上最大的船，一艘也不过载三四百石，十万石至少得要二百五十只大船。连起来得有四五里地。从东门到锁税关都排不。这比当年军讨伐江南的阵仗还大。若不是鬼搬粮，谁有这么大的神通？”

“一天楚忠去时，带了十来个人。粮仓白天是那个姓崔的军值日，他手底也有二十个人。总共三十多个人一起查看的，这应该没有说谎。”

“唉，我原本是想跟他打问双杨仓那窃案的详。”

“可不是？这些人全都关在死牢里。咱们刚才去的那座牢里全都是。这是天大的罪，死字面前谁敢说谎？何况那些人是一个个分开审的，全都说得一样。”

“楚忠一天去查看时，那些粮真的都在？”

“夜间可有什么异常？”

“这案如今唯一的漏就在夜里。夜间是您那位程老兄当值。当时还是二月初，天仍有些寒。他们在粮仓中央生了堆火，每半个时辰巡视一转后，大伙儿就围着那火堆，向火取。府尹大人初审时，连那位程老兄在，二十一个人都说没有异常。后来，府尹大人分来一个个审时，假意编了些虚话恫吓，那些人里有几个先承认，他们夜间睡着了，清早是程军将他们叫醒的。最后府尹审问那位程老兄，他也招认，自己也睡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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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……”洪山不由得叹了气。

洪山忙坐到小桌边那把方凳上，屋里只有这只凳，孙节级便坐到了床边，慢慢讲起来：“说起来，我刚听到这案时，本不信。整整一仓军粮，一夜之间凭空就不见了，哪里会有这样的怪事？后来府尹亲自查问，我心里好奇，一直探听，才知这事竟是真的。那仓里的粮全都堆在一百个木台上，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。除了您的这位故友，还有一位姓崔的军，他们两个各自带了二十名兵卒，值看守这粮仓。这两个军都是武严营的，自行起，多年看守粮仓，并没过什么差错。我瞧着，两人也绝不敢这么大的窃案来。

“我看那位老兄一心求死，一个字都不愿说。他这桩案实在太匪夷所思，洪使臣若想知详，我倒知一些。”

“哪里，我也是瞧着那位老兄似乎是无辜受难，心里不忍，加上洪使臣与他又是如此故友重。若能帮上些忙，就再好不过了。洪使臣先请坐。”

“哦？多谢孙节级！”

洪山之前虽已听说，这时再次听到，仍然无比诧异：“在场的那些人全都亲瞧见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