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节(3/4)

是一位吃素的婆婆。

“那伙贼人为何专找吃素的人帮手？除了信佛之人，还有什么人吃素？尼教。”

众人尽都惊呼起来。

“尼教，又叫菜教。像佛教一般，只吃素。这伙贼人不是专选吃素的人，而是召集了自己的教众。敢行刺天、掳走三百多个孩、劫走十万石军粮的，当今天，恐怕只有东南方腊。

“方腊所信，正是尼教，更自称是尼圣王。尼教崇拜日月，信奉清净、光明、大力、智慧。京城这一连串凶案中，有四个人似乎是主谋，分别叫牟清、倪光、盛力、焦智。四人的姓连起来，正是‘尼圣教’四字。他们的名连起来，则恰好是清净、光明、大力、智慧四信。另外，还有一个女，姓明，叫慧娘。也正是日月与智慧。这伙贼人用的是化名，应该正是方腊派遣，潜京城，兴妖作，煽摇民心，以作东南应。”

众人都沉默来，个个惊惧。

“白衣、吃素、通财，这三条极像尼教教规。因此，我猜想，楚家家财并非是靠买卖生意赚得，而是京城尼教教众世代资财汇成。朝廷严禁邪教巫俗，尼教难以存，便将财富聚集起来，寻找一个人在名义上掌这些财富。

“再说第二条理由。朝廷要在汴河修造临时军粮仓，楚家主动让一块田地，并钱料人力，替朝廷修建了那粮仓。粮仓建成后，十万石粮随即消失。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中早有预谋。

“第三条，粮仓才建成不久，楚家两兄弟便相继猝死，其死因始终有些疑窦，恐怕和粮仓被窃不无关联。

“第四条，是楚家看门人老何。”

梁兴向站在冯氏后的老何望去，老何微微一震，猛然望向梁兴，目光先是一惊，旋即暗沉来，接着又回到常日温和淳朴，同时又吃惊的模样。

“几十年来，楚家仆役换了几拨，只有老何从到尾，一直留了来。我起先也没有察觉，直到楚大哥猝亡后，我两次来楚家，都不见总，迎客、唤人，全都是老何一人。尤其是楚大哥猝亡后，我来吊孝，求见大嫂。老何唤来一个仆妇，让她去东院报知大嫂。那仆妇上虽答应着，中却有些犹疑，望着老何略顿了一，才了，望后去了。当时老何就站在这台阶上，背对着我，那仆妇自然是用神向老何询问，老何也用神回答了她。之后，那仆妇回来后说大嫂不见客。这自然不是大嫂不愿见我，而是老何不愿大嫂见我。

“另外，那晚我在东院偷听到这个婢女和大嫂的几句对话，全然不像主仆气，倒像是这婢女在时时监看着大嫂，更责怪大嫂不听她的话，招致老何责骂她。我见过楚大哥的书童后，推断楚大哥是被人胁迫，为保住妻儿而自杀。随即我也想到，楚二哥之死，恐怕也是受到了胁迫。这胁迫之人，应该正是老何。”

老何一直望着梁兴，并不声，脸上始终震惊痴愣的神，这时目光中却透一丝狠意，但旋即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