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4节(2/2)

罗飞等大家讨论了一会之后，又：“今天在座的很多都是警察，惩治罪恶是我们的天职。不过eumenides认为自己的使命也是惩治罪恶。还有钱要彬，当他准备谋杀饶东华的时候，肯定也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一方吧？那到底什么才是正义？我们和他们的行为最本的区别到底在哪里？”

罗飞“嘿”了一声，反问：“如果通过动机来判断一个人行为的正误，那我们又该如何看待eumenides的杀戮？他发‘死刑通知单’的时候，哪一次不是以正义自居？既然维护正义的大目标不错，我们又何必要阻止那个杀手？”

罗飞再次面向观众席，他扶了扶话筒，：“或许有人会说：钱要彬的错误是有可原的。他卧底那么多年，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黑势力分，行事难免要采用一些非常手段。他那天针对的目标更是负死罪的黑势力首恶，至于伤及无辜，那纯粹是个意外嘛。既然是为了打黑除恶的大目标而行事，对于这样的小错误，何必要抓住不放呢？”

众人讨论得愈发烈。事实上，eumenides的行为早就在市民中引起过极大的争议，有人厌恶，有人恐惧，但也有一帮人追随。这些追随者会为eumenides的每一次行动喝彩叫好，并且在网络上发帖转帖，鼓所谓“残酷的正义”。今天的会议现场中便不乏这样的人。

宋局这次没有和罗飞对视，只低着沉默不语。

“现在我们逮捕了钱要彬，重新侦查那起爆炸案件。这才是真正击败了eumenides；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，给予钱要彬公正的法律裁决，这也是保护他的最恰当的方式。”罗飞顿了顿，又转：“宋局，韩灏的堕落您肯定非常痛心吧？如果他最初犯错时能勇于接受惩，又何至于越陷越，直至不可收拾？”

“对于那个杀手——自称为eumenides的家伙，你恨不恨他？”

罗飞一边说一边转过，和宋局对了一个神。后者也表现了听对方讲述的兴趣。

台有人开始，应是领悟到了罗飞话中的意。台上的宋局也愣了一，眯着睛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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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飞正要解释这一：“那个eumenides素来以正义的执行者自居，他为什么要杀钱要彬？因为钱要彬违反了法律，但却没有受到制裁。如果我们继续袒护钱要彬，那就是在一步扭曲正义。或许我们可以挫败杀手的行凶计划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？哪怕那杀手被抓住了，我这个专案组也远远不上‘胜利’这个词语。因为只要法律的尊严仍被践踏，eumenides就会仍会孳生，那绝不仅仅是一个杀手的问题，那是躲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影。而摆脱影的唯一方法，就是让光照耀来。”

“饶东华，我想问你几个问题，希望你能如实回答。”

怎么亲密，也不过是上级之间的工作关系。但是此时此刻，对方敢在这样的场合喊这样的话，的确是喊了属于“兄弟”之间的血。

罗飞冲尹剑微微一笑，无声地表达了谢意。然后他又继续说：“可今天的事，我不得不。先前宋局说，我的任务是保卫会场安全，言之意，我是不该手这起案的。是啊——在座的同僚们都知，我罗飞是从龙州来的，组织上把我调任省城，是为了抓捕那个自称eumenides的杀手。包括我今天的任务也是如此：那个杀手给钱要彬了‘死刑通知单’，我和我的团队必须挫败对方的计划。或许在宋局看来，我只要保护好钱要彬的安全就可以了，我为什么非要去揭自己人的伤疤，去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傻事？”

罗飞又扶了一话筒，说：“一周前我和专案组的同事们开会时，我们也有过一场激烈的争论。有好几个同志都认为，保护好钱要彬就是我们的首要任务，可我认为不对。我们的任务应该是击败eumenides，而保护钱要彬却恰恰与这个目的背而驰。”

有人陷沉思，也有人跃跃试，似乎很想表达自己的看法。不过罗飞这时却转过来，目光投向了隔离区里的阿华。

大分人听到这话都糊涂了。eumenides要杀钱要彬，专案组如果保护好钱要彬，难不是击败了eumenides？怎么说是背而驰？

阿华略一，表示合的意愿。

听罗飞这么一说，台上台均有动——看来持这意见的人还不在少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