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节(3/4)

要白天老老实实，黑夜就可以无法无天。作为换条件，有家报社记者，刚写了两篇批评首席的专栏，就无声无息地“被失踪”了，坏们保证无人胆敢挑战“神”的权威。

但他年轻的妻难以容忍，尤其当一个十四岁少女的无耻浑，仅被法官判了三年缓刑的时候。妻扬言要向媒揭发这个伪善的政客，但很快遭遇意外车祸。首席兼宝莱坞明星兼“神”在妻葬礼一上泪的画面，通过现场直播的娱乐新闻，传遍南亚次大陆，让他的支持率又上升七个百分。

新世纪的第一年，他决定挑战执政的人民党，坐上印度总理的宝座，步好莱坞明星罗纳德·里总统之后尘。他宣称将除祸害印度多年的腐败，消灭饥饿、愚昧、疾病和贫民窟，并与西边的宿敌基斯坦实现永久和平，把印度建设成比国更大的国家，让印度人的价值观传播到地球上每个角落。

可他忘了自已只是个演员。影帝般的演技对政治家来说很重要，但政治家最重要的绝不是影帝般的演技。而他的对手可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一个不可攀的世界。

不到半年，他的瑞士银行账，匿名的海外房产和劳斯莱斯，跟洗钱集团的通话录音，依次暴在报纸和网络上。还有不计其数的私生，纷纷上电视控诉这个始终弃的父亲，其中有四五个可能是真的。他的保护伞的黑社会目与大地主，也如墙草般背叛。原本在一贫如洗的家中供奉他的照片作为神像的人们，由他捐款建造并以神为之命名的小学和中学的校们，也将他的像清理了。

经过漫而拉锯的官司，败名裂的前任首席，面临被判终监禁的危险。最后一次开，他的发全白了，第一次像个老人，风烛残年，行将就木。当律师完成辩护陈词，检控官列数了他十大罪状。被告席上的他，对所有人报以神一般的微笑。法官愕然之时，他骤然挣脱警卫，冲疏于防备的法。没人想到他会这样，又不是暴力犯罪分，何况一把年纪的富贵之躯。他像二十岁的小伙，在最法院的走廊横冲直撞。存警卫抓住他的衣角前，老撞向一扇古老的窗，英国民者的彩玻璃粉碎，整个人飞楼外。

这是法院的七楼，他没有丝毫害怕，而在心信——自己是神。

梵天大神，将变成一只天鹅，展翅飞，直达九霄云，没人再能抓住他。

然而并没有什么飞翔，只有自由落运动，只自凡人无法抗拒的地心引力，将他直接拉向大地。最法院外的大街上，场外直播的电视媒，仰着脖拍摄这一罕见的死亡过程……短暂的痛苦后，他看到自己走在一片荒原，旱季的故乡，赤地千里，不见任何活，村庄和神像残垣断，涸的溪布满鱼和鸟的尸。无边无际的旷野'有个焦炭般的小孩，衣衫褴楼，瘦得只剩骨。那是一个贱民，世代清扫厕所，绝对不可接，哪怕看一都会被诅咒。突然，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七岁，伸的右手，贵的浅肤，摸贱民孩的黑脸颊。微的肮脏的接，对方电般倒地，蜷缩成一团，乌黑的迅速变白，两只脚几乎消失，双臂化作翅膀，肤羽，最后变成一只天鹅，泪汪汪地看着他的睛。当他怜悯地抱起天鹅，亲吻它细柔的脖，天鹅雪白的腹却渗鲜血，奄奄一息。他慌张地逃回家，才听说有个贱民的孩死了。他被爸爸揍了三个钟，赤在桶里浸泡了三天，三个月不准坐上餐桌吃饭。那年夏天，蒙顿勋爵宣布印分治，印度独立，接着是与基斯坦的战争，圣雄甘地遇刺亡，而在南印度许多个土，盛传梵天大神已秘密降临人间……“9.11”那一年，他曾在最法院窗坠楼。可是奇迹发生，一辆敞开的垃圾车经过，他掉到数米厚的残渣、塑料瓶以及动尸上。侥幸避免了血溅五步，粉碎骨，但受到重力撞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