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节(2/3)

没过多久，我们三个就走到了酒店。

其实，我还不敢肯定。

终于没事了，但，此夜经历令人终难忘，三人分别拥抱告辞，各自回房，洗洗睡了。

是啊，现在手机有信号了，我立即上网查了查今天是什么日——二○一四年十一月二十日，甲午年乙亥月乙未日，历闰九月廿八。不，现在凌晨，已是十一月二十一日，历九月廿九。明天就是十月初一，日历表上标着“寒衣节”三个字。

我看到一条荒芜的路。树影重，黑漆漆的，不像光秃秃的北京冬火。很冷很冷。着雨。雨冰冷。我穿着厚外，撑着一把伞。独自走在雨中。但没有影。因为，没有光，更没有路灯。往前走，左右都是一片空旷。树丛外，依稀是青葱农田，或是荒野。有条河淌，经过泥桥。一辆车开过，远光灯照行树。树冠相接，黑夜里聚拢车灯光束，像个白晃晃的山。看着似几百万年前，人类之初的某片原野。而我，始终在走。举着伞，雨声淅淅沥沥。我有些累，但又不觉疲乏。车驶过后的静寂，反而让我莫名兴奋。越走越快，脚步轻

没关系，我想了想。好在没有雾霾，雨中空气清新，就是冰冷了。

前几天，在上海，我接到宣传会议通知。会议地在青浦的最西面、古镇朱家角附近，一个叫“东方绿舟”的地方。那天冷得要命，据说会降温到零度，烟波浩渺的淀山湖畔，有个培训和会议中心，晚上我就住在那里。夜，我跟几个兄弟提起“四国大战”。但是没有棋。我决定去朱家角镇上的文店买。

冬雨，我借了一把伞，独自走大门。

最后，我看到了那个穿着重孝的白衣女。

我们在雾霾中步行了足足四个钟。

再查什么是寒衣节——

？

再低看时间，恰是凌晨三，传说中鬼魂没的时刻。

十月初一，指农历十月第一天，又称“十月朝”“祭祖节”“冥节”。因这一天祭奠先亡之人，谓之送寒衣，又称为寒衣节，与季的清明节、秋季的中元节，并称三大鬼节。民初，北京人大

多沿袭旧俗，在十月初一以前就要到南纸店去买寒衣纸，它是用冥衣铺糊好烧活的彩蜡纸的，也有用素纸的。更为讲究的富人，则是请冥衣铺的裱糊匠糊一些袄、等级冬装。不论什么样的寒衣，都以纸钱、纸锭为主，一并装在包裹，供罢焚化。

这时，后巷里一阵喧哗。几十号人走了来，都穿着古装。有的人边走边换成现代的衣服，有的人已上羽绒服，还有那匹也被牵来，清人武将走在后面，嘴里叼着烟，还不忘用手机玩自拍刷朋友圈呢。至于被千刀万剐的那位，正裹着厚厚的棉大衣，满脸鼻涕地喝着腾腾的胖大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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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野狐和阿菩都有些了，那么刚才看到的古代人又是怎么回事？仿佛鼻孔里还残留着那血腥味。

两周以后，我又去参加了一个会，会上有《三》电影启动拍摄的发布，会上也有我的小说电影改编的发布。会前，我跟刘慈欣闲聊，他跟我说过一句话：如果世界上没有外星人的话，那恐怕才是一件很意外的事。

但，我喜独自在黑夜里行走。

虚惊一场？

这是跟我们那儿的清明节、七月半，甚至冬至、小年夜一样的习俗。

keep walking.

再看后的这条路，原来是从一条小巷里来的，看来刚才只是迷路了而已。因为一度雾霾太重，我们看不清方向而误歧途。我猜那条路，四周都是单位，因此晚上没有灯，也没有车经过，什么都看不清楚，除了地上烧的纸钱痕迹。也许，雾霾真的会扰电信号，或者，那个鬼地方是什么科研保密单位，存在烈的信号扰，导致我们无法使用手机。

刹那间，我明白了，这本就是一个电影或电视剧组，故意觅个雾霾之夜，为了省掉许多布景费用。拍摄明朝将亡，大雾弥漫，皇太极奇袭北京，袁崇焕率关宁铁骑驰援，崇祯皇帝误中反间计，凌迟死忠臣良将……忽然又想起我读小学时，看过一版陈家林导演的电视连续剧《袁崇焕》，最后一幕便是如此场景，一片血红之中，袁崇焕在京被千刀万剐，人民群众争相分而之。

黑夜，九。门卫看到我独自一人，步行往外走去，惊诧地问我去哪里，他们说这附近非常荒凉，去要走一个钟才能打到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