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节(2/4)

左叶像是看穿了我，“好吧，但不要回忆刚完的梦，那会让你的记忆与梦境混。因为严格来说——梦也是一记忆，有时候大脑层无法分辨清楚。”

看到一片黑的海。耳边满是海浪与岩石的撞击声，无数白的泡沫飞溅，消失在乌黑的天空和沙滩。盛夏苦咸的海风，让夜空廓变幻无常。光脚走在糙石堆积的海岸线，足底接连不断的刺痛，提醒我是来自○五年的幽灵。这又是什么时候？我看到直大海的悬崖，上面有座古庙，孤零零地撞视野。几个少男少女奔跑而过，我记得他们的脸。最后一个暑期，学校组织海岛旅游。亮起光，火星飞溅，同学们燃篝火，傻乎乎地烧烤海鲜。有人唱张雨生的《大海》，景。有个男生冰镇啤酒喝多了，用蹩脚的粤语唱《倩女幽魂》，听得人直起疙瘩。那一年张国荣还活着。

“那你呢？”我反问。

当我想要起去追，却还停留在原——我原来只是个记忆的魂魄。

小枝笑着一气在我的脸上，就当我以为要天上掉馅饼了，她却起离去，短裙上沾着沙粒，肩上还有个小包，眨在夜空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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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一，我实验室。还是左叶为我上设备，他说他会监控我的状态，若有问题会随时中止。

犹豫三天，我答应了他。我驱车来到实验室，左叶颇显憔悴。他说连续熬夜好多天，睡眠不超过四个钟。据所有验者的反馈，人人痴迷于清晰的记忆，产生一望——能否在“宛如昨日”的记忆中，带着现实的意识，主动改变自己的行为，或影响到当时的其他人？

要命，我差对他喊“游坦之”。

“蔡骏啊，今夜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的样。”她对我说。

一个星期后，左叶给我打电话，说是“宛如昨日”完成了一次升级，增加了许多功能，希望我能再来验。

再不可能睡着，走到外面，发现实验室还亮着灯。左叶红着圈，喝着黑咖啡。他说系统仍在不断改，满足年底全球上市的需求，工程师们每晚都在加班。

小枝。我想起了她的名字。

不是梦，确凿无疑。这是记忆，十八岁。我能到篝火的温度，海鲜和啤酒的气味，女生们的清脆笑声，爬上脚背的小螃蟹，不时拍打着礁石的冰冷海浪。我看到一个男生，满脸青赤痘，蜷缩在角落眺望大海。他着耳机，恰是当时行的walkman，不晓得在听什么。有人从背后叫他：“游坦之，打牌吗？”

他淡淡地说：“你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
比如，当你回忆到死去的亲人，而你非常后悔没有说过“妈妈我你”之类的话。所有人都

她嚼着香糖，对着天空泡泡，问我怎么不去篝火边玩。

海。

我颓丧地，不想再重复十八岁的记忆。最后一个暑期，在东海的孤岛上，发生了一桩大事——有个女生在黑夜大海里游泳，不幸溺亡，她叫小枝。

“十八岁，海岛上的那一夜，真的好漫。对了，记忆里还有你，游……左叶！”

肴不到自己的表，我猜想嘴有些发抖，应该很糗，“能否再验一次‘宛如昨日’？现在。”

有人为我摘设备，“宛如昨日”到此为止。左叶压住我哆嗦的左手，问我回忆到了什么。

“大概你在潜意识里希望暑假再久一吧。”——现在的我都忘了那时自己居然看过弗洛伊德。

明，今夜怕是已不在此世间了吧。

忽然，边坐一个女生，发被海风，有几撩到我的脸颊。

他没反应。我想说话，却没声音——差忘了这是记忆。不是穿越。我看着他离开，消失在海浪与悬崖之间。这座海岛布满黑石，若非山上那座古庙，平时鲜有游人登岛。

小枝的角眉梢有个，平常就引人注目。她在单亲家大，些格的举动，常对男生们呼来唤去，早恋也不是一次两次，都是跟校外的社会青年。

黑的网。我没选择任何时间，当然也刻意避开走失的狗。我并没想好要回忆什么，只是夜宿在这海边的房，总能唤起嗅觉里的某记忆。

甚至，改变过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