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节(3/4)

空无一人，他上“宛如昨日”的装备。

濒死验般的隧，被改变了的回忆。他看到二十八岁，自己的婚礼。很奇怪，他知在那个瞬间，自己应该很幸福，至少觉很幸福。可他不想去验，不仅因为从未验过，也不仅因为失去了一只睛。

婚后，“宛如昨日”继续开发，有人看到其商业潜力，天使800万人民币.a就到了1500万金，b已涨到7000万金，然后是谷歌的19个亿金。

虽然，左叶已习惯独龙的生活，平时基本不罩或墨镜，别人也看不来。但一只睛看世界，总有些不便，吃饭用筷都会错，更不可能开车。他想起“游坦之”，也许小时候被人叫什么外号，大后就会变成那个样吧！

小枝关了咖啡店，安心在家主妇。他们很努力地造人，小枝却没什么变化，仿佛一直停留在二十来岁。他俩去医院检查，结果非常罕见，夫妻双方都有问题——左叶死，小枝输卵阻。左叶问医生，是否因为十八岁那年，两个人在黑暗的大海里差溺亡的缘故？医生说你想多了。

他少了一只左，而她也仅剩一只由他捐赠角的左。两人对视之时，用的都是左叶的角，仿佛互相看到自己。他们都判断不清距离，接吻会把鼻或磕痛。想要拥抱，却只抓到对方胳膊，或者脆撞墙。

左叶越来越少回家，彼此也没什么话。她总是砸坏家里的电，而他默默去网上买斯的。

结婚第六年，左叶轨了。对象是投行的一个女孩，并不在乎他是有妇之夫，还说很喜独龙。

巧妙地隐藏了一年，终究还是被小枝发现。夫妻俩争吵、打架，差把两千万买的海景别墅烧了。

她的手指对准窝，“游坦之！我要把睛挖来还给你！”

左叶浑颤抖，似乎回到十八岁那年的海岛，黑的悬崖和古庙底。

他拖着小枝冲到海边，两个人坐上一艘托艇，开向灰暗的大海中央。

黄昏，风雨来，云遮蔽海天，不断有飞鱼跃，像一壶就快烧开的。他关掉托艇的引擎，站在摇晃的海面上，艰难地保持着平衡，用幸存的右，看着妻的左。

亲的小枝，告诉你一个秘密——你只是个幻影，是我记忆中的幻影。在真实的世界里，你本就不存在，十八岁那年，你就在黑夜的人海里淹死了。对不起，那一夜，我没有勇气来拯救你。你所经历的大半辈，都是我改变了自己的记忆后产生的，储存在一个叫“宛如昨日”的数据系统里。

小枝摇摇，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，“去死吧！”

两秒钟后，左叶摸了摸自己瞎了的左，将小枝推人大海。

她像一只了锅的蒸饺，消失在暗汹涌的波间，连个挣扎的扑腾都没有。自从十八岁那年溺后，她很多年没游过泳了，产生了畏症。要不是左叶的公司就在海边，她才不想住什么海景房呢。

左叶开着托艇转了一个钟，直到黑夜覆盖额，确信记忆里不再有小枝了。

坟墓般的海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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