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(3/4)

惊心动魄的尖叫。这叫声大多自那些“突然发现脚背上蹲着一只老鼠”的女人之。

小莫菲被吓醒了，他先是闹不懂父亲为什么吓成了这副样，但上他自己也被吓傻了——他忘了脱掉绿！

小莫菲并非没想过“迟早会有这么一天”，他想过。他甚至觉得那是一必然，但是他确实没想到会在这么样的况把自己暴得走投无路。他曾希冀以一平和、随意、甚至可能是诗意的方式公诸这个秘密。让所有的目睹者均以那么一自然的心态接受这一切。可事实却偏偏相反，竟用这绝非有意的突然手段把别人和自己同时吓得半死！

幸中之幸，那个“别人”是自己的父亲。

换个角度设想一，假如你在这午夜时分，在毫无准备的况，猛然被一阵脚步声得抬起想看看来者是谁的时候，看到的却是一生着人那肢，颜墨绿，只有脑袋和人一样的动，那将是何等的刺激。

小莫菲看着父亲从沙发边沿到了地板上。他想扑上去扶他，又猛然悟这样扑上去恐怕会吓死对方，于是慌得连带爬地奔回了房间，扯掉绿又飞奔而回。那时候父亲已经自己爬起来了，并非完全魂不附。

首先是安，先把被惊吓者的状态恢复过来；然后是解释……老天爷，小莫菲简直快绝望了。解释原来是这么艰苦的一项工作，且不说“是”是多么不容易实现，就连“自圆其说”都是难以作到的。小莫菲前言不搭后语地啰唆了半天，最后双手捶着脑袋蹲了去。

“我无法解释，爸爸。我不只一次想向您请教，可是……我，我不敢说，我……”

莫菲博士朝他摆摆手，看也不看地说：“别这样好不好，要捶你就捶，不要拿脑袋气，脑袋是用来思考问题的。去，把那只灯打开。”

看得，博士闯过了受惊这一关。

小莫菲遵命开了灯，房间的颜顿时一变，由淡蓝变成了微粉。方才的恐怖气氛被稀释了。莫菲博士观察了一老祖父的况，咕哝：“还是什么都不知为好。”

小莫菲站在一隅不敢吭气。

博士抬看了他一：“发什么呆呀，跟我来！”

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博士的工作间走，小莫菲张得要命，不知博士要拿他如何开刀。他发现父亲的肩背有些弯了，这是祖父事后发生的变化。

父亲是个医学家，但他生工程方面的造诣似乎更大些，这是众所周知的。因此小莫菲说的的确确是实话，他许多次话到嘴边了，想请教父亲些有关绿的问题。可两片嘴就像被胶粘住了一样，无论怎样也张不开。

否则绝不会闹今天这个局面！

“不要用这嘴脸看着我，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！”坐定以后父亲开，吻中残留着些愠怒。

小莫菲突然间涌些想撒谎的念。反正父亲并没有看清什么，胡扯一个理由又何妨，信不信无所谓。

可这个念让他压了回去。因为他明白，撒谎容易，圆这个谎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，付十倍的努力怕是也不够用。

于是，他照实说了。

博士听得很仔细，面孔始终望着天板，以至于小莫菲想观察一他的表的愿望最终落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