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5/5)

齐君元笑了，笑意中有几分得意，还有几分狡狯。

“不用担心，我知这船今夜肯定会漂走的。船家，这两只银锭你拿着，然后沿河往前走，我估计在了埠或浅滩就能找到你的船。要是找不到或船有损伤，这两只银锭赔给你也够了。范大哥，我们两个要步行往回走了。我记得过来差不多二十里的地方有过河索的，我们从那里过河去对面。”

看到银锭，船家不担心了。但范啸天却没能把心放：“往回走？他们不是顺往前了吗？那不就越发离得远了。”

“没事，他们也会往回走的。”齐君元很肯定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狂尸是朝那个方向去的。”

酒映明灯，朱饮光华。谈笑成妙文，书画玄奥藏。

韩熙载这天晚上又开夜宴，邀请了众多宾客。不过这次的宾客和以往有些不同，大都是文人雅士、书画大家。因为这次夜宴的目的也与以往不同，除了宴之外，还想请这些宾客为他鉴定一些字画，辨看这些作品的功力涵何在。顾闳中也在被邀请之列。

酒宴歌是要让宾客尽量放松、愉悦，只有这状态灵才会更多，辨审力才会更好。字画就挂在绣廊之中，灯烛照明非常充足，然后宾客都是一个个被单独邀请了前去绣廊，看过之后可在字画对应的案桌上留帖表意，说明自己鉴定的结果。

宾客差不多都已经去过绣廊后，顾闳中这才被一个侍女请了过去。带路的侍女将他送到绣廊瓶形门那里就走了。顾闳中心想这样也好，没人打扰，便可以仔细鉴定那些字画，以显示自己的才学和画功。

迈步了绣廊，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人，而且是个小玲珑的女。

虽然韩熙载府中招待宾客不循世规，会用许多歌舞女博取大家一时愉。但顾闳中是读书之人，又在皇家画院供事，世规俗律不敢抛弃，所以和一个陌生女单一室觉很是不妥。而且相比那些在宴厅之中公开拥搂侍女、歌舞伎的宾客反显得不够磊落，会留传言话柄。想到这里，顾闳中便准备退绣廊。

“顾先生何故要离去？是家容貌太过丑陋吓到顾先生了吗？”绣廊里的女没等顾闳中退第二步便开将其将住。

“哪有此事，实是顾某择时不当，惊扰姑娘慧心雅兴。如若被吓，也是在惊艳之心难承负。”

“先生真是会说话，被你这么一夸，我怕是几夜都辗转难眠了。不知先生可否屈尊驾与家同赏字画，屋山正有向先生请教之意。”

顾闳中这次真的是退两难了。那女最后话里的“屋山”向他表明了自己份，这是韩熙载最为的伎妾王屋山。如若是其他份的女，顾闳中可婉言而退，也可留来敷衍。但这王屋山却是得罪不起的，婉拒而退，过后她要在韩熙载面前恶语两句，自己的前途怕是要遭遇艰难。反之自己要和韩熙载的妾孤男寡女留在绣廊中，万一传什么闲话来，便更加吃罪不起。

“先生似乎颇为彷徨难决，这与先生画作中走线铺的决意可是相去太远。”

“小夫人见过我的画作？”在韩熙载的友人圈里，大家都尊称王屋山为小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