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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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瞧见她，就很有礼貌地说：“大婶你好，我找素芬绣庄庄主邝素芬师傅。”

我请教旁边懂日文的同事，才知那日文若翻译成中文，意思就是：古田惠绣。

我不禁心震撼，暗自赞赏作者绣功了得。

再看旁边纸片上的实说明：真丝绣狼首披风，自青绣女邝素芬之手，为日军中将木村圭佑所有。1944年8月，木村命丧青山，坊间传言，木村是被这件披风所杀。新中国成立后，狼首披风被民间收藏者捐献给博馆。

这一天，邝素芬正在家里画绣稿，绣庄大门忽然被人当当叩响。

邝素芬九岁时，便师从沙湘绣名家陈白霞学习绣工，十八岁艺成师，回到家乡开了这家绣庄。

我不禁心疑惑：

抗日战争爆发后，民国30年3月和9月，青城先后两次沦陷，日军烧杀掳掠，袭卷而去，青几成空城，从此市井冷落，民生凋敝。

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，日军每至一，非搜金银宝不走，稍有不从，立即放火烧屋，大肆屠杀。

她心里一惊，手中画笔就掉来，以为是鬼兵找上门来了，细细一听，那叩门声音甚轻，且有节奏，很有礼貌的样，并不似平日鬼兵如狼似虎的砸门声，心稍安，将门打开一条，向外一瞧，只见大门站着一位年轻女，形婀娜，俊姣俏，却并不认识。

参观完展览，正好在走廊里碰见博馆馆老蔡。

她通湘绣各绣艺技法，绣的卉、人、走兽飞禽无不栩栩如生，呼之，大受顾客青睐。

老蔡一笑，了烟，就坐在走廊边石凳上，将这件狼首披风的来历，跟我说了。

其一，披风上那一行小字说得明白，这件披风，乃是古田惠所绣。看这名字，便知是个日本女，为何这说明上却又写着“自青绣女邝素芬之手”？

民国33年，日本陆军中将木村圭佑率千余日军，再次侵青城，并在县政府大楼驻扎来，分至各地劫掠。

她忙将大门打开半边，将她拉屋，复又将大门闩上，说：“姑娘，我就是邝素芬，你找我有事吗？”

她曾制作过一件名为《飞龙腾云》的双面异立绣，用金和银的金线、银线与真丝线，一面绣成腾飞的金龙，另一面则为银龙。蒸腾的云霞，闪闪的群星，火红的宝珠，都突兀在绣面上。既是绣品，又似雕塑，令人赞叹不已。清末民初时期，青曾兴起过一阵洋谋生的风气，所以城中侨属众我。后来这件绣品被一位回乡探亲的老华侨带去国参加纽约世界博览会，震撼了外国友人，获得极评价，成为一时佳话。

老蔡跟我算是熟人，一支烟递过去，就跟他说了心中几疑惑。

2

首向天，张嘴啸，极是传神。披风卷起一角，现里用真丝绣线描的一行小字。仔细一看，是一行日文。

所谓双面绣，就是在同一块底料上，在同一绣制过程中，绣正反两面图像，廓完全一样，针法彩完全相同，图案同样，都可以供人仔细欣赏的绣品。后来她经过钻研创新，又发明了双面异、异形、异针的“三异绣”，技艺难度就更了，除了有双面绣的一般要求外，还要照顾到双面针脚、丝缕，到两面彩互不影响，异分明，天衣无。

邝素芬最擅的，还是双面绣。

民国年间，青城通济桥有一家素芬绣庄，庄主姓邝，叫邝素芬。

其二，木村圭佑这个名字，我是知的。抗战时期，日军三青城，当时的最军事指挥官就是木村圭佑。此人是个陆军中将，为人险狡诈，嗜杀成，怎么会被一件披风所杀？再说，披风又怎能杀人？

披风颜已旧，看得已经有些年，上面绣着的那只金狼，却历久弥新，鲜艳得能看清发。被展厅里的电灯一照，便目放冷光，栩栩如生，仿佛活过来一般。

邝素芬亦如惊弓之鸟，为免遭日军毒手，整天以泥抹脸，扮作污秽丑妇，不敢门。素芬绣庄，也是大门闭，不敢再开门营业。

青城乡，弃尸遍地，一片惨状。

素芬上打量她一，心里就一：这是哪家姑娘，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，这扮相，就敢到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