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3/3)

酒醉人，人更醉人。他醉蒙眬，看着那张锦帐红被的大床，神中透暧昧的意味，轻抚着她的纤手，：“胭脂姑娘，在远而来，今晚能在这张象牙床上借宿一晚吗？”

胭脂姑娘的脸看上去比胭脂还红，低眉歉然一笑，：“王公，胭脂虽为风尘中人，但也有自己人的准则，那就是万般皆可，但绝不留客在此过夜。所以公意，胭脂实难从命。”

徐梦痕掏一张银票放在桌上，：“现在呢？”

胭脂正：“如果王公认为在桌上放几张银票便可令胭脂破例，那王公未免也太小看胭脂了。”

徐梦痕脸一红，收回银票，显得有些尴尬。

红胭脂嫣然一笑，又：“不过规矩是死的，人却是活的。小妹虽立誓不留客人在此过夜，却没说不可以陪客人在胭脂楼以外的地方过夜。小妹在香街以外的地方还有一陋室，若王公有心，不妨前往，小妹在此洗沐洁芬之后，一定在彼恭候大驾。”

徐梦痕一怔，：“果真如此？”

红胭脂莞尔一笑，拿一张薛涛纸，提笔写了一行小字，递给他：“届时，纸上所写之，会有车专候。你不用说话，自会有人送至温柔乡。”

人垂青，佳人有约，徐梦痕不由得惊喜万分，手捧纸条，如奉法旨，连连：“在一定依时赴约！一定依时赴约！”

红胭脂送他至门，目光依依，万分不舍，柔声叮嘱：“天黑路远，王郎一定要来，以免佳人久等，倍寂寞。”

徐梦痕再三，依依惜别，遵嘱楼而去。

陆一飞在隔探听得明明白白，只恨无法看清那纸上字迹。

他急忙回将玲珑姑娘的梳妆台摆回原，门之时，看见玲珑姑娘正蹲在门打瞌睡。夜风来，令她缩成一团。

他心中好生过意不去，将自己上所有银全掏来，也不过二十余两，想起徐梦痕一掷千金的豪，未免在心中暗暗叹。

他把银全数给她，并叮嘱：“今晚之事，你知我知，千万不可对别人说起，以免惹来杀之祸。还有，此地非久留之地，若有机会还是早日离开为妙。”

玲珑看着他，似懂非懂地了。

陆一飞走胭脂楼，看见徐梦痕看着手中的纸条，向南而去。

他低想了片刻，仍旧悄然跟上。

10

徐梦痕脚生风，很快便步了香街，仍旧朝南而行。

香街的嘈杂与喧嚣越离越远。

穿过黑暗无人的大街，翻过狭窄的小巷，街市已被甩在后。

陆一飞估计徐梦痕要去的地方是郊外，不由得暗暗称奇。红胭脂说在纸条上标明的地方有车等候，徐梦痕显然就是前去寻找那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