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3/4)

在上。

照片是黑白的，上面没有人，只有一个木制摆架。架上一字摆开，有五件青人罐。两张照片构图完全一样，只是方向不同，为的是能够拍全罐两侧的纹饰。

照片年代久远，画面有模糊，但因为是近距离拍摄，所以青罐整构图还算明晰。我看到了“三顾茅庐”“焚香拜月”“鬼谷”和“细柳营”，还有第五件我认不来。

这五个罐里，我曾经亲目睹过三件，冒充过一件。这段时间，我日日夜夜都在琢磨的，就是它们；彻底搅我和老朝奉的，就是它们！

我万万没想到，它们又一次现在我的面前，却带着另外一重意义。

不，准确地说，是真正展现它们的意义。在那之前，别看我们围绕五罐斗得不亦乐乎，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懵懂无知，不知为何抢它。柳成绦、欧穆穆那批人抢，是因为老朝奉要；我抢，是为了让老朝奉要不着。但老朝奉为什么要这东西，除了他没人知——也许药不然也知，但他一定不会说。

我努力让自己的手别抖得那么厉害，把两张照片拿得稳一些，去看向第五个罐。

前四个罐，我一共见过三个，第四个虽然没见过，但也知题材是《西厢记》。唯独第五个罐，到底画的是什么完全无知。现在这个谜底，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。

这第五件上的纹，乃是一组战争群像。最正中一人挥鞭骑，双翅朝天幞。后面随一员执钢鞭的须大将，后若小兵追随。在更远，两员武将正在你追我赶，一人在前，手执钢叉回架，一人在后，手挥矛前刺。

中国著名武将里，拿钢鞭的就那么几个，我仔细回忆了一小时候听评书的记忆，很容易就对上了号——尉迟恭！这一幕，应该是尉迟恭单骑救主：李世民攻打王世充，遭遇了单雄信的包围。李世民孤一人逃树林，看要被追兵抓住。这时尉迟恭飞赶来，三招打跑单雄信，把李世民救回大营。

所以这第五个罐，主题应该是尉迟恭单骑救主。

我呼一气，可算是知这第五个罐是什么样的了。可心中的惊涛骇浪，却远未平息，反而越发的激烈起来。

我正在周旋五罐之事，然后日本方面就开始启动福公号打捞的计划。仿佛冥冥之中有天意似的，让我恰好在他们动手前知了五罐的存在。

这真的是巧合吗？

我拿起照片，问木加奈这旁边的注解是什么意思。木加奈说：“直译过来的话，意思是‘引向沉船的关键’，不过这句话暧昧不清，学术界至今还有争论，到底这五个罐，和沉船位置有什么关系？”

这个答案，我恰好知。五罐里藏的，是五句话，目前我已得到三句。如果《泉田报告》没错的话，那么这五句话，很可能是福公号沉没的地理信息！

可是那五句话实在太难懂了，完全不似人话，恐怕是密码或是暗语之类的吧！

我忽然想起来了。尹银匠曾经说过，这些罐曾经被“飞桥登仙”的手段开过一次，然后又补回来了。难那一次开启，就是在民国二十年的庆丰楼里？可许一城并不懂“飞桥登仙”，当时唯一的传人是药慎行。他恰好也在一九三一年从绍兴匆匆北上，再未返回。

一个模糊的故事浮现在我脑海：我爷爷许一城和泉田国夫勾结，在庆丰楼夺走楼胤凡的五个罐，请来药慎行北上开启，然后利用其中坐标，海寻宝。

这里面还有许多矛盾之。首先我爷爷不可能跟日本人勾结，他一定别有用意；其次，既然海，为何还大费周章把罐补回去？再次，药慎行在其中究竟扮演何方角；最后，到底寻宝结果如何？要知，我爷爷可是被公开枪决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