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节(3/4)

我一想，今天只有你们来问过那个万历人青罐，就过来找你们算账了——你们真没打算买？”

“这是犯罪行为，我不会参与的。”我解释了一句，看向药不是。药不是反应最快：“看来是另外有人找上门来了。”

“老朝奉？”我想不还有其他什么竞争者。

药不是神闪动：“应该不是行动密，而是有人尾随着我们到这里来，所以他勾结馆的时间，比我们慢了半拍。”我听他话里的意思。我们本来占据时间优势，结果因为我持不能犯罪，放弃了机会，让人家后来者居上。老朝奉那些人，可没这德负担，可以毫不糊地买通馆。

我们俩正说着话，房门“啪”的一响，抬一看，梁冀居然走了。

我本来请他跟我们一起合作的。想不到他一发现跟我们无关，转就走。这位的脾气，可真是够急的。我从房门探去，人跑得早没了踪影，喊都喊不回来。

次日一早，我们一早就赶到博馆门，等着开门。可到了开馆时间，大门却依然闭着，只听到院似乎有叫嚷声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。连警察都匆匆赶到，旁边售票的小门这才打开，放他们去。

我们也想跟着混去，检票员却不让。我亮故介绍信，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北京来的。那检票的小孩不知这介绍信没啥效力，一听故、北京，又盖着公章，觉得来好大，哪还敢阻拦。

我们循着声音走过山门，走到正殿前。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，看穿着都是博馆员工，馆站在最前，表恼火。

在正殿门，梁冀举着“尉迟恭单骑救主”青罐，宛如霸王举鼎，踏在白玉石台阶上，睛通红地瞪着台阶面的人。馆气急败坏地喊：“老梁，你快来，别闹！”

梁冀把罐一举，台群众一阵惊恐。他大吼：“你们都看见了！这是真货，货真价实！没有瑕疵！不是废品！”馆：“没人说这不是真货，你快来，来！”梁冀吼：“既然是真的，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偷走卖掉？”

馆吓了一，虽然这事馆里的人都心知肚明，但公开说来质便大不一样。他怒极反笑，说：“老梁你疯了吧？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！”梁冀却不肯闭，历数着馆偷偷卖掉的东西，一条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我们大概能推测现场况。馆一早过来拿货，不料梁冀捷足先登，抢先一步了展厅，把青罐控制在手里，公开闹事，这样一来便可以搅黄这笔生意。这位考古队，恐怕是郁闷到了极，这次借机全发来了。

奇怪的是，他怎么反应得如此激烈。我看梁冀的表，充满了绝望和幻灭，似乎遭受了重大打击。他急归急，可昨天绪还好，怎么今天就崩溃到这程度？

两名警察互相使了个，悄无声息地绕到两侧，打算动用武力夹击。梁冀浑然不觉，继续冲馆大叫。馆继续工作，温言宽，梁冀却不为所动，要求馆立字据，承诺绝不清退任何一件文。馆说：“你来把东西放，咱们慢慢谈。”梁冀说：“你先签好，我再放东西。”两边陷僵局。

望着梁冀在殿前的声嘶力竭，我忽然有同这位考古队。他一心扑在野外考古和博馆事业上，却窘于现实，无伸志。面对着领导的违法和同事的漠然，他空有愤怒，却没有同盟也欠缺能力，只能用这最极端的方式表达不满。一个小人对现实的抗争，悲壮而绝望。